快速发展的互联网为音乐作品的传播开辟了新的途径。有着“城市民谣”特点的网络歌曲,在群众中尤其是在青少年中影响甚大,其发展呈现出产业化趋势。然而近段时间,有些歌曲格调低俗、歌词怪异,甚至以打色情擦边球等做法来哗众取宠,不仅玷污了音乐艺术,而且宣扬了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不正之风。针对此现象,傅庚辰、谷建芬、徐沛东、阎肃、印青、金兆钧、宋小明、周亚平等音乐界知名人士和几大门户网站的音乐主编近日在京举行的一次座谈会上指出,为推动网络音乐健康发展,必须抵制网络歌曲恶俗之风。
已触犯道德底线
“你问我钞票有多少,我背景好不好,我的心不移,我的爱不变,存折代表我的心……”《月亮代表我的心》竟被篡改成《存折代表我的心》;活泼明快的《吉祥三宝》也先后出现了“小偷版”等20多个歪唱版本;《武汉粗口》、《大连站》、《我想要做爱》等所谓的原创充斥着暴力和色情的味道;《我爱人民币》散发着赤裸裸的金钱欲望;《我坐在马桶抽烟喝茶》、《放屁》等将吃喝拉撒饶有兴致地大谈特谈;废话连篇、佶屈聱牙、语无伦次、曲调雷同的“口水歌”更是比比皆是……
中国文联机关报《中国艺术报》搜集了这些网络恶俗歌曲,并制作成短片在座谈会现场放映。中国音协分党组书记、曲作家徐沛东观看后感觉到“触目惊心,对流行歌曲的创作产生了深深的担忧”。词作家阎肃说,邓丽君的《南屏晚钟》、《夜来香》等歌曲曾在思想相对封闭的年代被批判为“靡靡之音”,但这些歌曲抒发的是潜藏在人们心底的纯真感情;而今,人们的心态普遍是宽容的、开放的,在这样的心态下,我们还是无法包容某些网络脏歌的鄙俗不堪,因为它们已经触犯了道德底线。
谁在制造谁在听
《两只蝴蝶》、《爱情三十六计》等网络好歌的风靡和香香、庞龙等网络歌手的走红,激起一大批词曲创作者和歌手通过网络圆梦的愿望。为了争夺眼球,他们当中素质低下、急功近利的一部分人开始走低俗路子,利用网络音乐门槛低、监管不力等现状,纷纷出笼恶俗歌曲。有些音乐网站为刺激市场需求,常常是听之任之,甚至恶意炒作网络歌曲排行榜。
“下载、收听这些歌曲的听众,对网络歌曲恶俗之风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曲作家印青认为,这类听众的心理才是恶俗歌曲有立足之地的最根本原因。据他分析,这种心理大致表现为三种状态:一是觉得“好玩、娱乐”;二是因竞争压力过大、挫败感等原因,想通过恶俗歌曲“发泄”情绪;三是浮躁的年轻人常常进行可笑的“攀比”,即“你俗,我比你更俗;你搞笑,我比你更搞笑”。这三种心理促使这部分听众在选取网络歌曲的时候,以获得感官刺激为主导动机,正中恶俗歌曲的下怀。
毒害青少年心灵
以丑为美、把粗俗当个性的恶俗网络歌曲,拖了网络音乐整体品质的后退。歌手杨坤曾经悲叹:“网络歌曲泛滥成灾让内地流行音乐倒退了15年。”这种评论也许有点过激和绝对,但杨坤的悲叹并非空穴来风。
青少年是网络歌曲的庞大消费群,由于孩子们心智还未成熟,恶俗歌曲不仅会消减他们的音乐素养,还很可能会毒害他们的心灵。阎肃毫不掩饰他的担心:“我不知道我的孙子孙女是否抵制得了。”
Sohu网音乐主编李戈代表年轻人说了一句“给大家打气的话”:不论是“70后”、“80后”还是“90后”,绝大部分人更愿意听到好歌。他说:“一首歌的善恶好坏,并不会因时代和受众群体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评判标准,人的内心才是唯一的标尺。”
中国音协主席、曲作家傅庚辰指出,音乐的本质是美育,它的功能是陶冶人的情操,给人以快乐和力量。“为什么直到今天,对人们影响最深、流传最广的依然是抗战歌曲?”傅庚辰说,“因为它们是一个民族的精神支柱,是真正优秀的歌曲。必须同时具备优美的旋律、深厚的文化内涵和情感积淀,才能称得上真正优秀的歌曲。”
如何抵制网络歌曲恶俗之风?与会的音乐界人士想出了不少办法,但乐评家金兆钧认为,光靠“堵”是堵不住的,网络平台的开放特质,总能让恶俗歌曲钻到空子。印青认为仅仅凭借经典好歌是很难拿下阵地的。这些歌曲大都主题宏大,旋律、节奏以及配器未必与时尚、快节奏的网络气息吻合,对网友不构成强大而普遍的吸引力,因此,必须要多创作一些符合网友心态的清新、健康、简单、朗朗上口、有格调的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