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继增
作为小说来说,过去在文学上有这么一个说法: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我认为所谓典型环境的描写可以从三个方面体现:一是写了时代性,尤其是写的是城市的拆迁问题。这在2000年以后2005年以前,就是在着段时间,今后恐怕没有大规模的拆迁了。因为现在有人提出大规模的拆迁会破坏了首都的风貌;再有就是它有地域性。写的是北京的地方,有好多北京的地名,而且语言上好多也是北京的语言。刚才有的乡老提到的北京的语言不是很多很充分,但是还是体现了比如说哈老太太那个“咯色”,这就是北京话。它就有北京特点;第三就是它的民族性。这些事都是发生在回回之间,都是回回的事,游坟呐,办周年呐,写依扎布呀,站者那则,这一切都是回回的事。所以它很有典型性。在这典型环境之中,所要写的典型人物并不是那些轰轰烈烈的英雄,不是“高大全”的。他们都是生活在我们当中的人,使我们看到非常地亲切,就是这个原因。因为他就是生活在我们周边的人,这里主要人物就是米绍元。现在的回族人当中,每个人的状态都是各式各样的,不是千篇一律的,像米绍元是个虔诚的穆斯林,他在做事时心态平和,宽容大度,但是有原则。他跟老伴儿为了和睦可以不吵架,可以不言语,不说了,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他是不让半步的。比如在拆那个清真寺里的房子时,推墙也好,拆房时站在房底下甚至你把我砸死我也不走。这种原则精神就是表现了穆斯林的信仰的坚定。因为什么呢?因为买斯志德是真主的,所以表现出他的虔诚。还有就是像知识分子当中的米绍珩这种人,回归恐怕是大多数。因为从五八年开始宗教改革,从这以后,就进行无神论教育,然后就是毁寺、养猪,礼拜寺关门,一切一切的事情就相继发生了。我想说一句,回回的事就坏在回回的身上。这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刚才有的乡老已经谈了我就不再谈了。米绍珩的回归,他思想的转变,再写深刻一点儿。那些失去信仰的人就像老三米绍隶,失去信仰的最后结果就是胡作非为,误入歧途。失去信仰,没有信仰的人是最危险的人,远离信仰的人,如马玉芬,最后想土葬,但这点要求也没有得到满足……。还有个典型人物就是麻小槐,这是一个叛教者,他爸爸是阿訇,他说他爸爸是宣传迷信,结果他插队都不上回民村,他自己养猪而且还吃,后来为了给自己弄个三居室出卖了清真寺的利益。这种人很有典型意义。
在现实中,一些人受社会不良之风的影响,自己合适就得。所以麻小槐这个人很有典型意义。关于回汉通婚也有两种情况,一种像米绍珩的媳妇冯书芬,她对伊斯兰教根本就是不着边儿,她就忙她的社会活动,她的事。再有就是绍英的爱人叫裴楚江,他是一个医生,从这看到一些什么呢?就是真正的知识分子在认识伊斯兰教以后,他的思想能向伊斯兰靠拢,咱们不说他入教问题,因为他是大夫,所以他是首先从什么地方作为切入点对伊斯兰教的认识,就是从科学合理的生活方式,不管咱们的洗也好,饮食也好,他认为咱们的这个倡导是最科学最合理的,从这点入手以后,后来薛乡老在给讲的时候,他就主动地去听,认真地去听,我们说将来的话,这个人有可能引入到伊斯兰中来,他是个受等待的伊玛尼。像佩东和佩南,同一家庭出身但是两样性格,典型人物就是典型性格,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怎么样的?像佩京,最后走向了犯罪的道路,他的父亲不对他教育,同时他的奶奶哈惠兰又偏向他,宠着他,这样的环境促使了佩京走上了这个道路。从这里也可以看到书中写的学卉,她跟北大的博士生纳萍,可以看出来伊斯兰教后继有人。这是指明了一个方向。但是如果是单纯一个人振兴伊斯兰的话,恐怕力量太单薄了,如果能够写出一个群体恐怕更好一点。当然写大学生也有群体应该再充足一点。
我觉得在塑造人物性格方面,高尔基说过一句话,文学就是人学。主要的要表现人,在刻画人物的语言行为表情态度心理活动等等方面,有的地方表现得挺好,尤其是听薛乡老在米家传教时,这本书写出了同一事件,不同人有不同的心理,有的人积极想听听,了解穆斯林,有的人被迫不得不去,在那儿心不在焉,可能还想别的事,有的人甚至有一种抵触情绪,不来不行,来了也坐不住。人物心理的描写有时也能体现人的性格。
总之,写的事情是平常的事情,生活是平平淡淡,人物是平平凡凡,但是它真实地反映了在这个时期这个地点这个民族中所发生的事件,和每个人不同的表现。剩下我再提一些枝节问题。12页上提到的尔代节和宰生节问题。我们一般就说开斋节和古尔邦节。使一些非穆斯林看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再版时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