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经国内译本综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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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兰经国内译本综览

来源:中国清真网 时间:2008-05-04 点击: 我来说两句

在我国,对翻译《古兰经》的探索,有过漫长的历程。伊斯兰教在唐代传入,经宋、元,至明初,穆斯林已遍及中原及全国城乡,清真寺纷纷建立,对《古兰经》和宗教教义的了解多靠阿訇、毛拉宣传讲解,谈不上文字翻译。

明末清初,来自阿拉伯、小亚细亚及泛称西域各地的穆斯林早已形成民族共同体,并以汉语为共同语,客观上迫切需要对经典、教义的翻译。一批经学造诣和汉文根底很深的穆斯林学者,便纷纷传译经典,著书立说,才开始有翻译《古兰经》的尝试,但总是谨小慎微,不敢放手,局面迟迟打不开。经历了一个长期的、循序渐进的历程。回顾《古兰经》汉译的历史,大体经过三个阶段,用三种方式译述:

1.零星摘译(在著作中偶或引述)。这种情况多出现于明、清之际回族穆斯林学者的汉文撰述中,摘译经文片断以表达学习《古兰经》之心得体会,不敢擅自大段翻译。即便是治学最勤奋,译述最丰富的刘智(约1664-1730)在大量著作中,也只能找到他译的3个短章。始终没敢把翻译《古兰经》列入计划。在他看来,“天经圣谕,皆本然文妙,无庸藻饰,兹用汉译,或难符合,勉力为之,致意云尔。”对偶或摘译亦深感惶恐不安。但总算开了头,可算试译之始。

2.重点选译(作为普及性读物推广)。据以翻译的蓝本,是在穆斯林中流行最广泛的一个被称为“亥帖”的选本,其中包括《古兰经》首章、几个长章中的若干节,以及卷尾的若干短章,都是大家在宗教礼仪中家喻户晓,能用原文熟背牢记的。穆斯林群众多能背诵如流,但未见得理解其含义。从前清至20世纪80年代,译本多达十几种。

3.顺序通译(起步虽早,实现较迟)。通译全经,是一个庞大的工程。继刘智之后一百多年,约19世纪中叶,另一个撰译丰富的穆斯林经师马德新(1794-1874),在门徒马安礼协助下,立志通译全经。相传已完成初稿20卷,但刊行问世者只有前5卷,名为《宝命真经直解》,直至192712月,即至少相隔150多年后,才由上海中国回教学会出资刊印出版。这是通译全经的第一次尝试,可惜传世部分仅占全经的1/60

至于全文通译的《古兰经》,直到20世纪20年代末才拉开序幕。第一部通译本,还是汉族译者从日文本转译的,但接踵而来的许多译本,主要还是以穆斯林学者直接译自阿拉伯文者居多,到90年代初,我国先后出版的《古兰经》全译本,计有:汉译本12种,维吾尔、哈萨克文译本各1种,共计14种。仅分别简介如下:

(一).汉文通译本

1.铁铮:《可兰经》。

1927年北平中华印书局初版。译者铁铮,汉族人,不识阿拉伯文,主要根据坂本健一的日译本《    》,并参照罗德威尔(Rodwell)的英译本《THE KORAN》转译。用文言体表述。

卷首有《凡例》,说明“经文简洁、遒劲,故多直译,以存其神”;“经句长短错落,音调和谐,兹为求真记,不勉求谐韵”,力图“存神、求真”碰到“辞削意晦处则添附字句而括注之”,。虽是间接转译,仍重视原经语句之风采。以第99((地震篇》为例,可想像译文之一斑:

当大地以其震动而震动也,大地则当投出其所载,人则当日:何物苦之?于其日彼〔大地〕当宣扬其万消息,以尔曹之上帝当感动之。于其日,人当群众面前,以观其业,虽为微毫之善者,当见之,虽为微毫之恶者,当见之。

译者态度较严谨、客观,语文较简洁、典雅,遣词造句虽因辗转译述而略有微疵,译文亦不尽完善,但瑕不掩瑜,作为教外译者,又是通译全文的先行者,对激发、推动穆斯林学者争相翻译《古兰经》起积极作用。

译本分卷按章序编排,分节均提行,竖排,加新式标点·仅有译文,无注释。全书约23.6万字。

2.姬觉弥:《汉译古兰经》。

      19313月上海爱俪园广仓学窘出版。广仓学窘系英籍犹太人欧司爱·哈同资助经营之社团,译文总篡者姬觉弥系哈同夫妇总管家,又名姬佛陀,原名潘翥凤。习惯上称此译本为“哈同本”或“姬觉弥本”,实际上是集体协作之结晶。计有阿文参证李廷相、薛天辉(皆穆斯林学者),英文参证钟绂华、罗友启,日文参证樊炳清、胡毅,及汉文参证费友容等七人参与译述,哈同及其妻罗迦陵审定。

主译者虽不是穆斯林,但郑重申明其对伊斯兰教“既重其道,复敬其经”,译文“经再三考订,句求简练,文重雅驯”,加上专家学者之协作,译述大体忠实、准确,用凝炼的文言体表述,别具风格。

译本为线装本,一函8册,首册载序言7篇,按次序署名为:岑春煊、郑沅、夏寿田、哈麟(回族)、欧司爱·哈同、罗迦陵和姬觉弥,卷末有薛天辉《跋》。全书约19万字,各章章名用音译,分节均以数字标明节次,查阅较方便。译文有多人参证,集思广益,表达较好。由于缺乏必要注释,某些词汇或仅有译音,或词义含混。从总体看,仍不失为严肃慎重、特色显著之译本。以《二迪雅特第一百》(即第100章《奔驰的马队)))为例,可想见译文风格之一斑:

余指怒嘶疾驶之战马,其铁蹄射出火花之马,于清晨掠阵之马,遂至卷起尘土,突入敌人深围之马矢誓!人固忘主恩者,其诚为此证之。人但知嗜资财,岂不知从墓中惊起耶!发现其心中所有,主于是日,固深知彼辈者。

    全章共11节(译文基本上每句一节),前5句“余指……矢誓”,原文修辞考究,音调铿锵,语势奔腾,后6句警戒世人不可忘恩负义,善恶是非,末日届临必见分晓。对照原句,译笔大体忠实,并力图表现原文风貌。

3.王文清(静斋):《古兰经译解》。

此同名译本,有文言文、经堂语、白话文译成之三种版本,习惯上按次序分别称之为甲本、乙本、丙本,系第一个回族穆斯林学者直接从阿拉伯文翻成的3部通译本。

甲本——19322月北平中国回族俱进会刊印,布面精装16开本,用文言体表述。由侯德山董理,陈振家修润,参订人有:马寿龄(松亭)、米清文(焕章)、马德宝(善亭)、赵斌(振武)、尹广源(伯清)等,皆教中名士、精英。

乙本——1942年宁夏出版石印本,线装,分订十册,用经堂语、白话文译述。是译者抗日战争时期全经译稿被敌机轰炸焚毁后“重振旗鼓、索居斗室,手不停挥、燃膏继晷、兀兀深宵”,终于补译成的结晶。

丙本——1946年上海永祥印书馆出版。这是译者三种通译本中最成熟、也最受欢迎的一种,也是问世四五十年来海内外辗转影印、翻印、重排次数最多的版本。有白话文译述,全书有尾注1943条,每条从数十字至千字以上。此外,尚有夹注、略解、附说、备考和书盾提要等,旁征博引,资料丰富。

译者王静斋(1879-1948),治学严谨,造诣极深,毕生致力于经堂教育与著述翻译工作,执教笔耕,奉献卓越,译著颇丰。多次翻译《古兰经》,体会深刻、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他认为《古兰经》“法微旨远,言简意赅,其深邃处,绝非人的言语文字可能形容到尽处”,深刻感到译文“必欲作到完善地步,那得是语无晦文,字无晦义”,联想先贤学识渊博尚且将译经引为难事,“我等后生不度德、不量力,冒味译经,只不过稍具轮廓而已”。对自己要求很高。其译本深受群众乡老喜爱。试举第2章《黄牛》第255节为例,以见译文风貌之一斑:

安拉,除他永生支撑的以外,再无有主,他不被打吨与睡眠所制。天地间所有的唯他执掌。除去奉他的命令,谁是在他御前告赦的?他知道他们前面与后面的。除去他所意欲〔使知〕的以外,他们不深悉他的一些知识。他的尊严包容了天地,保护它俩在他不觉疲乏。他是尊大的,玄高的。

3种译本中最有代表性的丙种本,16开布面精装,正文与注释用大小悬殊的各种字体编排,全书约有90多万字。

4.刘锦标:《可兰汉译附传》

1943年北平新民印刷局出版。译者刘锦标,字冠豪,原籍河北安国一,后移居沈阳,对孔孟、老庄有所研究。早年曾译过《可兰真经选本》。通译本经其口授,洪复真笔录,张子文、铁铮等校阅,再由译者详加注释而成。其编排分“经”(原文翻译)和“传,’(注释)两部分,笔译数节后,即附以传释。

译文用白话文表述,略带经堂语,严肃认真,大体可取;简明畅达,可雅俗共赏。试以第93章《祖哈阿(午前)》为例,以想见其译文表述之一斑:

以午前及夜中宁定的时候为誓。调养你的主未曾弃尔,亦未曾怒尔,你以后一定是优于你以前!不 久调养你的主,即赋予你,你就经满其所俗啦。

  “他岂不知你是孤儿吗?他保护了。他岂不知你;是迷路的吗?他默导了。他岂不知你是贫穷的吗?他使你富了。嗣后对于孤儿你不可压制之,对于乞者你不要驱斥之。你要本着调养你的主的恩典宣化。

在传释部分中,既有引经据典之旁征博引,亦有译者个人的理解与发挥。释文中多用“易理中正”说理解《古兰经》,不免有牵强附会之嫌。有时甚至出现与经文或所涉及的内容毫不相干的私愤牢骚。此译本出版于抗日战争时敌伪占领区,卷首谢锡恩《序》中简介刘氏曾“历充军政要职”,角色不甚光彩,其释文中竟有宣扬所谓“大东亚共荣圈”之烙印,时人耻之。故社会舆论多不屑于理睬。

全书为平装竖排32开本,约50万字。

5.杨敬修:《古兰经大义》

1947年北平伊斯兰出版公司分上、中、下3册同时出版。译者杨敬修(字仲明,1870-1952),原籍河北黄骅,移居天津,系伊斯兰掌教阿訇,号称“杨才子”之著名经师。自幼勤读阿、波文经籍,亦重视汉文,博览群书。有多种论著译述。早期有《亥帖译音》、《亥帖注释》间世,晚年致力于通译《古兰经》,因部分译稿毁于抗日战争炮火中,日寇投降后又重新另译。

此译本用文言体兼带经堂口语表述,字句典雅凝炼,古朴庄重,其最大特色是对阿汉语法、词序、句式推敲细密,字斟句酌,力求二者吻合无间,是严格直译的范本。对《古兰经》原文熟悉而又具有阅读古汉语水平的阿訇、尔林反映,从杨译本《古兰经大义》的译句结构、词序,可以想像并且较准确地读出原有阿文句式来,不难看出译者用心之良苦,

试举第2章《黄牛》最后一节(286节)为例,以见其译风严守原句词序结构之一斑:

主不责己,唯其容。.为之作者,在之作者。我养主啊!勿讯我!若忘,或误,我养主啊J勿担在我累!如尔担之在夫自我前者。我养主啊!勿著我担,—非为我堪之者!祈由我饶!为我宥!慈我!尔我主!而祈援我在昧党!

对原文中的一些虚词(介词、连接词之类),亦尽力措词统一,固定扣紧,这是译者自己制定或借以自我严格限制的规则,某词译为某字,一经认准,自愿受制约,绝不含糊。这就是“务求吻合无间”。

自然,对多数读者而言,译文用文言严格直译,颇觉费解,再加上群众感觉冷僻、陌生的经堂口语,更难接受,有时不免茫然无知,望文兴叹。特别是译文无注释,激不起阅读兴趣。此译本约14万字。绝版已久,以其译风独特,颇有再版价值。

6.时子周:《古兰经国语译解》

1958年台北中华学术院回教研究所理事会出版,1978年香港伊斯兰联合会重印,广泛流通于台、港、澳及海外各国华侨穆斯林聚居区。主要从英文本转译,并由常子萱、熊振宗、定中明等校订。全经用白话文译述,每章分节提行标号编排,每隔若干节附以注释,释文累计为2117条。

译者时子周(又名作新,1879-1969),天津回族人,教育家、社会活动家。1919年“五四”前后为激进社会活动家,反对日本侵华的爱国人士,被捕入狱,与周恩来、马骏等同时被押于天津。后来开始从政,仍办教育,一度成为国民党在天津的嫡系,抗日战争胜利后,逐渐失势丢官。1948年去台湾,曾任台北回教协会理事长。

此译本“尽力运用国语”、“与纯粹经堂语语气不同”,译者自认为“一字一句务求存真,未敢有所增删,以致译文仍多欠流畅”。从译句看,虽大量参考吸收王静斋的丙种译本之精华,但关键性措词曾慎重推敲;且扣紧原文,语言凝炼,句式简短,自有特色。尤为突出者,是在广泛参考经学家注疏及现代研究新成果基础上所附注释,广征博采,综合归纳,前呼后应,别有新意,注出了译者的个人体会。试举第89章《破晓》第27-30节译文与注释为例,以见一斑:

〔译文〕人哪!性灵静止了!你满意和喜爱着归到主吧!你入到我的众仆一流吧!你进我的园林吧!

〔注释第2029条〕最后的这几句话,是说明人的性灵进步到最高的阶段,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止于至善”。这就是伊斯兰教认定的天堂生活。《古兰经》认定性灵的进步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肉体支配的阶段,如1253节,第二阶段,是道德约束的阶段,如752节所说的“自责性”;第三阶段,便是本章最后所说的性灵静止的阶段,就是止于至善。(林松按:类似注释在1253节后的尾注第893条中,发挥得更淋漓尽致,姑从略。)

译本中亦偶有少量译句略带语病,不甚准确。全书编排,字体大小悬殊,译文释文主次分明,行款疏密容量不尽一致,估计当在70万字以上。

7.马坚:《古兰经》

19814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初版于北京,1986年沙特法赫德国王古兰经印刷局在麦地那印刷阿、汉文对照本。这是译者孕育过程甚长、准备阶段很久、公开发行量最多、社会影响面最广的一部通译本。

译者马坚(字子买,号自适,1906-1978)是海内外知名的穆斯林教授,早年留学埃及,即着手译著,硕果丰收。回国后毕生致力于教育事业与学术文化研究,桃李遍天下。培养了好几代从事阿拉伯语教学、研究以至经济、外交等战线的骨干中坚。从阿、英文译出大量有关伊斯兰教经书,又将华夏古老文化代表作《论语》等译成阿文在国外发表。1949年当选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1954年起连续当选一至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古兰经》白话文通译本初稿,完成于1945年。1950年,由北京大学出版部先行出版上册,包括前8卷,带详细注释,卷首有题为“古兰经简介”之专题文章。此带注8卷本极受欢迎。因译者长期忙于教学和其他工作,注释工作未能继续,上册之后一直没出版中、下册。故1981年出版的通译本不带任何注释,为保持全书体例一致,原有前8卷释文全部取消。

通译本的特点是“忠实、明白、流利”,这是译者所追求的标准,他深切感到如果“对于《古兰经》认识不够,或有意地曲解经义,或辞不达义,使人不解,甚至误解”,就会“贻误后学”。因此,总是字斟句酌,反复修润,谨慎细密,某些遣词造句,颇有独到之外。在译者著述生涯中,翻译《古兰经》起步很早,完成也早,但通译本问世最迟,相隔36年后,出版时译者早溘然长逝。这36年间,曾出版过大量译著。足见译者对此通译本之慎重,不轻率急于刊行。试举第82章《破裂》为例,如对照原文逐句细品,便可看出译文用词准确、扣紧原意、朴实无华、不添枝加叶的功力:

 

  当穹苍破裂的时候,/当众星飘堕的时候,/当海洋混合的时候,/当坟墓被揭开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事情。/人啊!什么东西引诱你背离了你的仁慈的主呢?/他曾创造了你,然后,使你健全,然后,使你匀称。/你意欲什么型式,  就依什么型式而构造你。/绝不然,但你们否认报应!你们的上面,确有许多监视者,/他们是尊贵的,是纪录的,/他们知道你们的一切行为。/善人们,必在恩泽中;/恶人们,必在烈火中。/他们将在报应日堕入烈火,他们绝不得离开它。/你怎能知道报应日是什么?/你怎能知道报应日是什么?/在那日,任何人对任何人不能有任何裨益;在那日,命令全归真主。

通译本为大32开,有平装、精装、豪华装本,约29.4字。卷首有白寿彝先生《序》,卷末有译者夫人马存真女士《后记》。

8.林松:《古兰经韵译》

19887月,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出版于北京,分阿、汉对照本(上、下册)及汉文单行本,皆布面精装,同时刊行。

译者在此之前曾用押韵散文体试译过《亥帖真经》,题为《古兰经文选》,1981年由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刊行问世,反响热烈,在读者建议催督下,才继续从事通译。从文选到全译,主要特点是用带韵脚的白话散文句表述,故名为“韵译”。译者表示“对韵译的模索,绝不是想标新立异,独辟蹊径,事实上国外早有先例可循,我的主观动机不过是想把它富于韵味感的特征,借用我国音韵丰富的汉语尽力转达”,在译注进程中,“常感到作茧自缚之苦,亦有词难尽意之憾,更有因韵损意之优,但又有甘愿磨炼之乐,因而常处于犹豫矛盾状态,试译工作时勤时懒,亦曾几度中辍。历经甘苦,克服惰性,勉力振作,终于把初稿完成。修润复查时,仍感到有不少长期搁置的歧疑难关,不易突破。虽曾查证寻据,求教师友,参照他译或注疏而酌情抉择,还是感到远远没能表达原文美妙的色泽光辉。”

译文按卷分章逐节编排,对照本查核方便显目。各章设有题解,对章名由来或历史社会背景作必要介绍。有简明尾注,累计约1898条。译文特点是音韵铿锵、节奏鲜明、顺口悦耳、好记易懂,但也有音义难以兼顾,或因韵损意及讹误之译句。

全书汉文单行本约82.4千字。两种版本汉文版式、页码相同,对照本依照阿拉伯文书写习惯,全书从右向左翻。卷首有白寿彝教授题词,及李士厚先生题诗的墨迹,卷末有若干附录及译者《后记》。试举第3章《伊穆兰的家族》第14节译文为例,以见句尾突出押韵之一斑:

爱好虚荣的欲望使人迷糊

妇女、子嗣、金银贮藏库,

盖印的骏马、牲畜和田亩……

这就是今世生活的幸福;

安拉那里才有美好的归宿。

9.仝道章:《〈古兰经〉中阿文对照详注译本》

198911月南京译林出版社初版。译者闪目氏·全道章,系美籍华裔穆斯林,祖籍安徽和县,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70年代初,在新加坡任《南洋商报》总编辑,因发生报业风波,与该报主编和总经理一起被捕,冤狱中度过“漫长孤独的岁月”、“难免心绪烦恼、愤恨与失望,但也令他有深思、反省与追求真理的良好机会”,开始诵读《古兰经》,以此作慰藉。于是,从“心胸开阔,灵智明朗”,到“化悲愤为力量”,决心翻译此经,且进展神速,仅用9个月零5天时间,即完成初稿。但不急于发表,出狱后,经过十多次重译、校订、注释、整理、誊写,先后五次打印,从初稿到定稿,历时17年之久,才决定寄回祖国出版。

他所依据的蓝本,最初是采用阿布杜·优素福·阿里的英译本,后来在阅读过程中决定改用更为简明流畅的毕克滔(M. M. Pickthall)英译本为主要依据,并参照阿、汉、英、法文译释本_19种、《圣训M种、书刊及字词典13种,使译注渐趋完善。译文用白话体,措词慎重、通俗畅达、文风朴素,明白易懂。全书按卷次、章序以阿汉对照形式逐节编排,显目易查。章名后有提纲挈领的说明,交代章名由来、降示背景及中心内容,章末有简注。附录资料中的《古兰经引得及其注释》达85页,是按照汉字笔画查阅的详备索引,条分缕析,是此译本之精华所在。全经主要内容,循类以求,一览无遗。《列圣世系表》、《人名地名对照表》和《阿语读音简介》等资料,亦有独到之处。

此译本卷首有译者用阿、汉、英3种文字表述的“祈祷词”,有《王世明哈志序》、《林松教授序》和《编者的话》;卷末有《参考书目》与《后记》。16开布面精装本,全书约85万字。19906月,江苏省伊斯兰教协会在南京为庆祝此译本出版举行座谈会和首发式。

关于译文风貌,试从第93章《清晨时光》鉴赏之:

凭清晨时光,/和宁静的夜晚作证,/你的主不曾舍弃你,他也没有厌恶你。/你的后来一定比先前更好。/你的主一定会赏赐你,你将因此而满足(喜悦)。/他(主)不曾发觉你是孤儿而保护你吗?/他(主)不曾见到你迷糊仿徨而引导你吗?/他(主)不曾发现你生计匮乏而使你富足吗?/所以你不要苛待孤儿,/也不要斤逐乞求者,/而要宣扬你的主的恩典!

10.周仲羲:《古兰经》

1990年伦敦伊斯兰教国际出版社出版,在新加坡佳艺彩印公司印刷。译者奥斯曼·周仲羲是旅居英国的华裔穆斯林,原籍安徽颖上县。曾留学巴基斯坦,毕业于阿哈默底亚大学,又曾留校作研究工作。

译本系25开精装本,阿汉对照,版面编排清晰、显目。译文用浅显易懂的白话体,文从字顺,力求畅达,为连贯上下文而增添的字样则改排斜体字,以示区别。章前多有详细解说,译文后多在页尾有脚注。累计注释共1829条,释文繁简详略不同,从寥寥数语到洋洋越千言。

卷首有李发忱《序言》,译者《例言》15条,还有《致谢》及参考书目等。译释参考的有关经书与资料达140多种,引述较丰富。对经文的翻译态度严肃,文风朴实自然,通俗明快。与其他译本不同之点,主要是在译文方面,将许多列于章首的阿拉伯字母,一律采用注疏家猜测性的揣释当作正文意译,而其他译本只是作为尾注资料提供参考,或只进行音译而不作任何解释。这类字母出现于29个章的章首,每处从1个字母到5个字母不等,为数不少。在注释方面,于旁征博引中偏于引释阿哈默底亚教派的观点(该派观点被正统派视为异端),因而有许多地方都突出显示了教派色彩,偏颇怪谬,令穆斯林难以接受,特别是对第3340节的译释,宣扬该派观点,否认穆罕默德是最后一位先知,认为继他之后可能还会出现先知,更激起普遍反感,进而对整个译本抵制。

偏颇,是所持立场问题,译者本属阿哈默底亚大学熏陶之成员,而不是翻译水平与技巧问题。总体上看,其译文有通俗易懂、简洁明快的特点,试举第99章《震动》为例,以见其风貌之一斑:

奉无限博爱、永久仁慈的安拉之名当大地剧烈地震动,/并抛出它的重负时,/人说:“它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它将告诉它的消息,/因为你的养主对它业已做了指示。/那天,人们将在分散的团体中纷纷出现,以便他们看到自己工作的结果。/做一微粒善事的人,将看到它〔善报〕,/做一微粒恶事的人也将看到它〔恶报〕。

(二)少数民族文字通译本

在我国几10个穆斯林民族中,回族以汉语文为共同语,东乡、撒拉、保安3个民族虽各有语言,但无文字,通用汉文。这4个民族总人口907万多人。此外,在西北主要是新疆的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塔吉克、乌孜别克和塔塔尔6个穆斯林民族,总人口为852万多人,除塔吉克无文字外,各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但他们大都能懂维文或哈文,或维、哈语兼通。维吾尔族有人口721万多人,哈萨克族有111万余人。其它4个民族的人口均在15万以下,人口最少的塔塔尔只接近5000人。—这6个边疆民族的土著居民,都不识汉语,迫切需要《古兰经,》有自己民族语文的译本。

长期以来,维吾尔族的穆斯林学者曾作过大量译注的尝试,如玉素甫大毛拉的节译本(新疆博物馆珍藏其抄本),泰剑立·萨衣布(1856-1926)的注释本,阿图什学者、毛拉沙比提和伊犁学者孜日甫喀里等译本,大毛拉谢木思丁(1882-1936)的《古兰经译诠》等等,均未刊印,流传不广。近年来,已正式出版了两种民族语文译本,填补了译经出版史上的空白。

1.买买提·赛来:维吾尔文《古兰经》译注本

穆罕默德·萨利赫(维文人名音译为买买提·赛来)译,民族出版社1986年初版于北京。阿、维文对照布面精装16开本。

译者历时6年,曾参阅研究不同历史阶段和不同地区穆斯林权威学者的有关注疏及论著27种,阅读波斯文、土耳其文译本,才译毕问世。其自序中说:“《古兰经》在艺术风格、表现技巧上都绝妙超凡。任何语种的译文都比不上原文,甚至离原文有很大差距,这是译经家们的共同看法。我的译文自然也不例外。”

此译本将阿拉伯原文缩小影印,置午版面上端中间位置,维吾尔译文围绕原文编排,逐节标上号码,以便对照。译文以直译为主,表述准确,偶有脚注,对有关人物、事件、典故略加解释。译笔简炼,行文流畅。由于译者通晓阿、波、土语,熟悉阿拉伯文化、突厥文化,本身又是维吾尔族,擅长于用群众喜闻乐见的表述方式和语言习惯翻译,所以,译本深受欢迎,新疆伊斯兰教界13名知名教长曾署名评论,向读者推荐。

2.哈再孜、马哈什:哈萨克文《古兰经》译注本

阿布杜·阿齐兹(哈文音译为“哈再孜")和麦哈牧德(哈文音译为“马哈什,))合译,民族出版社1990年初版于北京。阿拉伯、哈萨克文对照布面精装16开本。扉页上用两种文字标明是以麦地那圣地的印本为蓝本进行翻译与对照。

此译本的编排方式、版面设计与前述维吾尔文译本相同;阿拉伯文原经缩小影印,置于上端中部,哈译文字围绕原文编排,只是所采原文版本在字体上各具特色。译文逐节均有标号,核对方便。

由于哈萨克族人口虽超越百万大关,而维吾尔族人口为721万多,是哈族的6.5倍,且哈萨克族人亦多识维语。故以往对《古兰经》的选释或译注,流通者主要是维文。这部哈萨克文通译本正式出版,是具有开拓意义的创举,使我国《古兰经》的翻译出版史增补了崭新的篇章,意义重大。

   

像《古兰经》这样对全世界十几亿穆斯林起指导作用的首要文献,在整个人类文化中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被译成各种语文在社会上广泛传阅,很有必要。在我国这样一个古老文明,拥有12亿人口的国度,光是刊行间世的通译本,近60多年来,就有汉、维;哈3种文字的14种版本(其中王静斋个人译本占3种),而且,还有人在继续埋头译注。与争相竟译的东、西方译坛相比,毫无逊色。

同一经典,译本纷呈,对读者来说,并不多余,正好提供了抉择、参照、比较的条件,有助于加深理解。译述丰富的穆斯林权威学者马坚教授认为译本众多是好事,“见仁见智,各有特色,亦各有价值”。从前述我国14种通译本看,有的用凝炼典雅的文言体,给人以深奥含蓄之感;有的用通俗畅达的白话文,给人以简明易懂之便;有的用寺院教学中世代沿袭的经堂语,使受过熏陶的父老乡亲乐于接受;有的用顺口悦耳的押韵散文体,使之因节奏铿锵而增添阅读兴趣;有的用丰富精彩的民族语文,使天山南北的弟兄姐妹习听耳熟,倍加亲切。  译拯者既然各有自己的表述方式,读者也就不妨按自己的兴趣、习惯从中有所选择。众口难调,各取所需,诸家译本都在为满足特定的不同需要而尽力服务。但也促使《古兰经》译坛呈现百花吐艳、溢彩飘香的气氛。


[] 此例引自穆罕默德·萨利哈·赛迪格所撰《古兰经—永恒之奇迹》第15章。

[] M. S.赛迪格:《古兰经—永恒之奇迹》第15章《古兰经的翻译》介绍:第一种拉丁文译本是伯尔特·康特博士1143年所译。曾有两位阿拉伯学者,即托莱多的普图尔斯,和马耳他的西木阿尼作为翻译助手.但是.教会和宗教裁判所不允许读者得到此译本,不允许传阅,必须伴有批判性材料才能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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