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狂
最新资讯:
Duost News
国内 国际 公司 人物 视频 伊朗华语台
读书
您的位置: 首页
资讯回顾

我为谁狂

来源:中国清真网 时间:2008-06-11 点击: 我来说两句

  世界上有许多人,他们有的行为悖谬,举止异于常人,有的语言张狂,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有的木讷寡言,欲说的话集于胸而不能发诸于外,有的则似乎看惯了秋月春风,犹如置身世外,笑堪红尘烟雨。他们要么偏安一隅,自得其乐;要么特立独行,无所顾忌。他们往往有大智慧,有如参悟了禅理的淡然和洒脱。他们有点儿孤行气傲,淤泥难染,有点儿高高在上,对凡尘持俯视态度。他们能坐拥百城,思想深邃而渺远,但又常常独处茕茕,一怀寂寞。

  寂寞者,大凡有两种:一是甘于寂寞。胸藏万壑,自然难纳俗气。他们或博览群书,嗜书几近成痴;或醉心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仰观天上云卷云舒,笑看人间花开花落,去留随意。例如钱钟书、柯云路、陈景润。一是不得不寂寞。他们有的是在处世碰壁以后的回归,他们心高气壮,但又无力回天,只好躲进小楼,不管冬夏与春秋。例如陶渊明。有的则是因为性格、生活等原因导致个性偏执,心情抑郁,难与人相处。有的甚至忧思成病,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地释放,很可能走极端。例如梵高,海子,就是个例的典型。

  钱钟书是国内外公认的奇才,他的著作被称为“天下奇书”,国内学者称其为“当代中国的昆仑高峰之一”。他安于淡泊、甘于寂寞;他能言善辩、口若悬河;他博览众书,手不释卷;他才气博深,聪明睿智;他狂狷傲气,痴心难改。他国学、西学、外语无不精通,创作、文史,研究集于一身;他的著作东西贯通,包罗万象。

  他名满天下,却不愿交游。一次,一位英国女士来到中国,给钱钟书打电话想拜见他。钱钟书在电话里说:“假使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不错,又何必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有一些“钟书迷”慕名而来,他也是托病推辞。有一位外国记者说:“来到中国,我只有两个愿望:一是看看万里长城;二是见见钱钟书。”可见他名望之高。1991年全国十多家电视台联合拍摄《中国当代文化名人录》,拟拍钱钟书,却被婉拒。有人告诉他,拍片将酬谢一笔钱,钱先生淡淡一笑,幽默地说:“我都姓了一辈子‘钱’了,会迷信这些东西吗?”

  柯云路在1980年创作的处女作《三千万》曾获当年短篇小说一等奖,1984年《新星》出版,1986年改编成电视剧。这个八十年代的名作家,可以说是文坛上最孤立的一个人。二十多年来,他不参加任何流派,不应酬文坛,不参与政治,不参加作协代表大会,不参加任何评奖、评职称、选举等活动,不写一个字的商业文字。

  陈景润是一个极为内向、不善言谈的人,对数学的爱好达到了痴恋的程度。他潜心钻研数学,喜欢独来独往、闭门思考。1953年,他毕业于厦门大学,留校在图书馆工作,在华罗庚的指导下,开始向哥德巴赫猜想进军。1966年5月,陈景润宣布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中的“1+2”;1972年2月,他完成了对“1+2”证明的修改。1973年,他发表的著名的“陈氏定理”,被誉为筛法的光辉顶点。可就是这样一个知名的数学家,他的生活却极为简单,学不会照顾自己,从小就受人欺侮,内心孤独,常常自言自语,不修边幅,加上他少与人交往,被人称为“怪人”。

  如果钱钟书做不到如此坚忍,他的《谈艺录》《管锥编》又怎能让人叹为观止?富贵于他如浮云,他来自于人世,却没融入到尘世间,似乎站在人生的边上,象一位智者,手持纸扇,淡看风起云逝,日升月落。柯云路则是文坛另类,当众人汲汲于名利东奔西走时,他却蜗居斗室,独衔寥寂。陈景润更是如此,他的一生都是在数学的广漠里踽踽独行,他是长空里的一只孤雁,在单调缺少色彩的流空里飞翔。

  陶渊明作为东晋诗人,他有着诗人的敏感和高傲。作为地方官员,他又不得不去应酬俗务多年。起初,他是为了大济苍生的理想去赴任的。但后来他失望了。他觉得社会的黑暗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得了的。他萌生了归隐之心,在当彭泽县令八十一天后,他终于因一件看似很小的事下定了决心,授印去职。叔父陶逵介绍他任彭泽县令,到任八十一天,碰到浔阳郡派遣邮至,属吏说:“当束带迎之。”他叹道:“我岂能为五十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他立马收拾东西,归去。结束了他十三年的仕宦生活。从此,他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他把官场比作樊笼,认为自己是从樊笼里回到了自然。平常日子,他壶觞自酌,涉园成趣,植杖耘耔,矫首遐观,或登东皋以舒啸,或临清流而赋诗。安常处顺,怡然自得。

  陶渊明既是自甘寂寞,又是不得不寂寞者。当他想为国效力之时,看到的却是忠良被害,以权谋私的黑暗与丑恶。当他任县令时,却时常要应酬官场,注重礼节。他满腹经纶,却要折腰于乡里小儿。这些岂是清廉高傲的陶渊明所能做到的?与其在官场委曲求全,不如辞官去职,得一身自由!

  作为十九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梵高曾不被人理解。他家庭贫困,恋爱多次受挫,生活艰难,精神抑郁,没有谋生能力,但对艺术,对画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和理解力。他的一生似乎专为创作而生。他有间歇性精神病,与艺术家高更相识后多次争吵,在一次争吵后梵高曾自割左耳。曾自愿进圣雷米之精神病院治疗。1888年他创作《乌鸦群飞的麦田》,这幅作品好像是一幅色彩和线条组成的无言绝命书。就在第二天,他又来到这块麦田对着自己的心开了一枪,结束了他年仅三十七岁的生命。

  海子的思想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一个名牌学校的大学生,何以会将他的生命永远地停留在二十五岁的轮回里。1983年自北大毕业后分配至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这在当时是让多少人羡慕的工作啊。可是他却在1989年3月26日选择山海关卧轨自杀了。他的生命是如此短暂,他的诗歌生涯也只有短短七年,但他却留下了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近200万字的诗歌、小说、戏剧、论文。他十分贫穷,生活极为简单,在他的房子里,你找不到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海子在贫困、单调与孤独之中写作,他既不会跳舞、游泳,也不会骑自行车。海子是敏感的,但他又是孤独的。在去世前,他常常想到死亡,对于他来说,死亡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向往。他在1987年创作的一首诗里就曾这样写到:尸体是泥土的再次开始尸体不是愤怒也不是疾病,其中包含着疲倦、忧伤和天才。

  梵高专注于艺术,除了他的画画,他似乎一无所能;海子专注于诗歌,除了他的诗歌,他似乎无所适从。他们是天才、奇才,又是怪才,他们把生命定格在燃烧的青春里,而且是争分夺秒的燃烧,然后突然爆炸。对于生活而言,他们还是蠢才。他们生活能力低下,他们的生活状况简单、随便,甚至被他们自己忽略。他们怪,怪得让人难以理解;他们狂,狂得可以扼杀自己年轻的生命;他们蠢,却蠢出了辉煌。他们是寂寞的,李白说“古来圣贤皆寂寞”,也许这也成了他们寂寞的理由?

  章太炎曾经有段看似奇怪的言论:“大凡非常可怪的议论,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想,就能想也不敢说,说了以后,遇着艰难困苦的时候,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无意。所以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者,必得有神经病才能做到。”所以他曾被人称为“疯子”。而且他也跟梵高海子一样,除了做学问,几乎没有什么生活能力。出门常常找不着家,他不明钱为何物,晚年除了教书育人,别的毫无兴趣。但他又跟梵高海子不同,他不会想到自杀,他只是把心思全部用在了社会的改良和做学问上。

  想想钱钟书,陈景润,想想梵高、海子,觉得章太炎的话也不无道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譬如一堆粮食,如果在这个地方放置多了,那么在其它地方就少了。他们有的不知变通,有的不明世故,有的不辨方向。但并不是他们全都不懂,其中大多数恐怕还是因为对自己热爱的事业太投入,而不愿去懂吧。大凡有成就者,莫不是专注于研究的典范。思维独特者,敢干创新者,其行为必异于常人,其语言也较少有语言的规范。

  狄德罗说:“精神的浩瀚,想象的丰富,心灵的活跃:就是天才。”他们是人类中特殊的一群,他们与社会格格不入,是“奇”人,“狂”人,“怪”人,甚至在我们许多正常人看来,他们中有的人还够得上是“蠢”人。但他们确实是天才,如果人类少了他们,又将少了多少丰富我们精神的食粮?甚至将延缓多少年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我为谁狂?他们用行动给了我们答案。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我想,只要创作出了传世的作品,丰富了人们的精神生活,推动了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只要完成了其中任何一种,那么,不管他属于哪一种人,行为和思想狂到什么程度,我们都应该记住他,尊重他。因为,他们是人类中的精英!

分享: 更多
点击排行
人气排行
图片甄选
京ICP备11021200号 本站内容未经允许不可转载 Coppyright2022@duost.com Inc. All Rights Reserved.域名版权归北京中清色俩目国际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