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的经济和文化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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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族的经济和文化历史

来源:中国回族网 时间:2009-06-26 点击: 我来说两句
一、回回社会经济及其发展概况
  
  回回民族的经济基础,主要是农业。其次是手工业和商业。

  (一)农业

  回回人在到达中国时,最初大都被分别编入“回回军”、“西域亲军”、“哈刺鲁军”、“阿儿浑军”、“探马赤军”等各军中,并参加了灭西夏、金朝和南宋的战役。此后随着统一全国的实现,又相继被纳入经济建设的轨道,过着“屯驻牧养”、兵农合一的生活;或随地入社,被置为“编民”,取得与汉族农民同样的资格,从事农业耕作。今甘肃河西、宁夏、新疆、云南、河南、山东等地,都是当年回回军兵士屯驻耕种的重要区域。例如1281年(元至元十八年),元世祖忽必烈命各地回回炮手“悉令赴南京(开封)屯田”;1290年(至元二十七年),令“给滕竭儿(今新疆阜康县)回回屯田三千户牛、种”;1297年(元大德元年),“徙襄阳屯田合刺鲁军于南阳”,每户给田150亩。1322年(元至治二年),元英宗硕德八刺下诏:“免回回人屯戍河西者银税”。屯田活动的展开,为回回民族农业生产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14世纪后期,明代元而兴,农业生产进一步发展。例如1371年(明洪武四年),徐达令原住在北京附近的故元遗民(山后民)35800余户分散于各地卫府;不久,又将在战争中掳获的“沙漠遗民”32800余户迁至北平屯田;1384年(洪武十七年),令已入京卫的北平降卒,悉放为民屯田。上述遗民和降卒中,除部分为蒙古人外,实际上包括部分回回人在内。因为居住在北京、北京附近及其以北地区的回回人数量很多,明朝初年并未将他们与真正的蒙古人严格加以区分开。又如洪武初年归附朋朝的西域人薛都尔丁,他在被封为土司后,即受命率部众屯驻于碾伯、巴州、米拉沟(今青海省民和县内)一带耕牧。今民和、乐都一带回族,就有部分为其后裔。

  也有故元官员后裔,为躲避明政府扰害,隐姓埋名,投奔于僻远地区从事耕作的。例如赛典赤·赡思丁后裔,流布各省,其中就有不少后改事耕作。据说福建陈埭乡,就是由其后裔蕃衍而来的。

  14世纪晚期,明政府为加强西北边防,曾从各地征调大量人力到西北地区屯田,其中也包括大量回民,例如洪武至永乐年间,从江左(今江苏省等地)、海泗(今安徽省北部)一带,派人移居西宁、乐都、贵德等地。尔后青海东部出现的众多回回村寨,就是由上述移民建立起来的。

  农业生产的发展与明朝政府的积极倡导和鼓励也有一定关系。15世纪以前,在甘肃河西、平凉,宁夏固原、灵州等地,广大回回人民,大多数都从事畜牧业。殷实之家,马匹成群,牛羊上万。但后来都逐渐改事农业或农牧兼营。有的还与当地汉族人民一道兴修水利,大力发展灌溉,如河西的“回回渠”,宁夏的“满达刺渠”、“纳忠闸”和“哈三闸”,就是汉、回两族人民大力发展农业生产的历史见证。

  18—19世纪时,因清朝统治阶级实施民族压迫政策,西北地区的农业经济曾一度遭到较严重的破坏,但从全局看,直至19世纪中叶以前,生产仍然处于上升阶段。诚如前引毕源所奏,“人口更为稠密”,“回民大半耕种、畜牧”。

  回回人民因长期与汉族人民杂居共处,其耕作技术大体上与汉族人民差不多。所谓“今居眼习俗,久同华族”,就是上述论断的有力佐证。他们以牛犁耕,引水灌田,注意选育良种、适时耕作和施肥。农作物则因所处地域不同而有所区别,主要种植粮食作物:稻米、小麦、玉米、高梁、瓜果、蔬菜以及豆类等。

  从事农业的回回人,绝大多数都兼营商业、手工业或畜牧业。即使有较多土地的富裕农民、富农和地主,往往也不例外。单纯经营农业的极少。据调查,滇南沙甸村解放前有900余户人家,几乎没有一家单纯依靠耕种为生的。每户差不多都养着几头牛,一二匹马,或替客商转运货物,或养鸡鸭往个旧出卖,也有组织马帮走边区的。另据永建回族自治县永胜乡回辉登村调查材料,该地在解放前就有60%的农民是以营商(商贩)作为主要谋生手段的,30%农户半农半商。专门从事农业经营的只占10%左右。

(二)手工业

  手工业在回回民族的社会经济中占有着重要的地位。回回工匠在元代是受到蒙古统治阶级的特殊照顾和保护的。最初他们中大多数都在官营作坊中从事建筑、纺织、兵器、制革、制金银器等各种劳作。只有少数被分配给各级王公贵族、后妃为奴。据《元史·哈散纳传》载,窝阔台在位时,哈散纳就受命统率阿儿浑军、并回回工匠3000户驻荨麻林(今张家口市西洗马林堡),设局织造“纳失失”(丝织品)。尔后,弘州(今河北省阳原县)纳失失局建立,又以西域织绮文工300余户,教习从中原各地签派前来的各族工匠,继续织造该织品。元初,官手工业局设“撒答刺欺”提举司时,忽必烈命扎马刺丁率领工匠织造撒答刺欺和丝绸。从1298年(大德二年)到1328年(泰定五年),元政府又征诸路各色人匠总管府为上都皇室宫殿、皇帝影堂织造地毯。“回回剪绒毯”,就是当时一种质量精良的地毯。

  从事兵器制作的人也很多。忽必烈统治(1260—1294)初年,为发兵进攻南宋,就曾征炮匠于西域。伊利汗阿八哈遣阿老瓦丁和亦思马因入朝。二人都是当时西域有名的制炮工匠。所造回回炮能发射75.5公斤巨石,较中国原有抛石机优良,在夺取襄阳、潭州、静州等的战斗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元朝政府为发展回回炮,还专门设立回回炮手总管府,以加强对回回军匠的管理。

  1279年(至元十六年),又调集蒙古、回回、汉以及两淮造回回炮新附军至大都,置回回炮手都元帅府。

  在建筑方面,很多回回工匠还参加过漠北地区城市以及大都的建设。据载,窝阔台兴工建造和林城时,曾役使各族工匠1500余人,其中回回工匠有500多人,内置有宫殿、官员邸舍、仓库、街区和寺庙,历时10余年始竣工。此外,窝阔台在和林迤北迦坚茶寒湖建造的扫邻城(春猎行宫)、于城南置设的图苏湖城(迎驾殿)也是由回回工匠建筑的。回回著名建筑家也黑迭儿丁在其担任茶迭儿局总管府达鲁花赤时,还同张柔共同负责创修大都宫城,凡“魏阙端门,正朝路寝,便殿掖庭,承明之署,受厘之词,宿卫之舍……以及池塘、苑囿,游观之所,崇楼阿阁,缦庑飞簷”,皆逐一加以筹理,从而为北京故宫建筑奠定了基础。据说他还主持创修大都琼华岛(今北海)工程,历时3年而成。

  明朝代元而兴,原有的回回人和回回工匠大都归附于明朝。于是原来在官营手工业作坊工作的工匠,大都成为个体工匠或转入其它行业。随着明代封建经济的发展及回回农业生产规模的扩大,一些具有回回民族特色的手工业也应运而生,并不断发展壮大。在回回民族中,具有重要影响的手工业生产主要是:

  1.制香业。制香业是和回回传统的香料贸易业相联系的。福建泉州蒲家,自元以来就一直从事制香行业。明初时因受迫害,逃亡永春、德化等地。但在到达永春、德化后,仍然继续经营制香业。如蒲氏14世孙蒲世茂在永春创置的香浦室,一直延续至解放以后。北京的“香儿李家”,其祖传制香业,据说也有数百年的历史。

  2.制革业。制革也是回回人的传统手工业,最初主要集中于西北河州和张家川两地。此后又逐步发展至河南省周口、朱仙镇、孟县桑坡,山东省济宁,甘肃省平凉等地。从业人数既多,技术力量也极雄厚。据说河南省的制革和皮毛生产,差不多全为回回人所垄断。而河南的制革,又以桑坡最有名。俗有“人知桑坡,而不知孟县”之说。

  3.制药业。回回医药,元代就已驰名遐迩。

  1270年(元至元七年),元政府在大都就设有“广惠司”,专职“修制御用回回药物及和剂”,以为诸宿卫士治病。1292年(至元二十九年),又设“回回药物院”“掌回回药事”,影响之大,不难窥其一斑。在陕西、山西和江浙一带,从元、明以来,民间还出现过不少靠卖药为生的人。如丁鹤年,一生颠沛流离,为谋生存,就“寄居僧舍,卖药以自给”。又如屯田于钧州的回回人,也有不少经营制药业的。据传云南孙继鲁家族,就是一个医药世家。其子创置的“万松草堂”药店,直到近代,还以秘制丸、散、膏丹闻名。北京王回回膏药、金回回膏药、马思远药锭,扬州夏子恒制作的明眼药、止咳饼、神功救急丸等,都名闻遐迩。常州沙氏,还因善泡制中药,在北京开设许多分店。此外,如洗染、制盐、制皂、磨面加工、铜锡、采矿等也有一定发展。

(三)商业

  在历史上,回回民族向以善经商闻名。在构成回回民族先民中,就有许多来自阿拉伯、波斯以及中亚各国的商人,他们不仅是陆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使者,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使者。例如蒲寿庚家族,就是经由海上而达于中国,并以经营香料、珠宝发家而饮誊于中华的。在元代,回回商人由于积极效忠蒙古贵族,一向备受蒙古贵族眷顾。他们散居于全国各大城市,居津要、专膏腴。北京、杭州、泉州、广州、昆明等城市,都是他们从事商业活动的中心。他们还利用蒙古贵族给予的特权,经常与国外商人建立商务关系,或为蒙古王公贵族办“斡脱”,或扑买中原课税。在回回商人中,有藉经商而荣登显要的,如奥都刺合蛮、乌马儿等,就以善营商而分别被授为提领课税官和甘肃行省左丞。也有善于利用权力谋取暴利的,例如阿合马,在任中书平章政事后,仍滥施权力,“网罗天下大利”。据有关史料记载,元中统年间(1260—1264),居住于大都(今北京市)的回回人有2593户,其中就有为数颇多的人,“系富商大贾势要兼并之家”。生活于四川一带的回回人中,“也多富商大贾”。他们经营日用百货等各种商品。而香料、珠室等行业,则几乎为所垄断。

  14世纪中叶后,回回商人因蒙古贵族衰微而丧失政治、经济特权,其传统商业有的被迫收缩,有的被迫停止。但与广大回回人有切身关系的商务如屠宰、皮毛、饮食等行业,则又如雨后春笋般在全国各地涌现,遍布于各回回聚居区内。北京、南京、陕西、甘肃、宁夏、云南、河南、湖北、江浙等地都有其广泛分布。一般地说,居住在东南沿海等城市的回回商人,多从事珠宝、医药、绸布等的运销。而居住于甘肃、陕西、内蒙、河南、云南等地的商人,则多经营牛马贩运、以及毛皮、饮食及日用杂货诸业。有的产销兼营,有的专事运销,有的半农半商;也有肩挑叫卖,或零星贸易兼充经纪牙侩的,形式多种多样,尤其是风味食品的经销,更是随处可见。

  回回商人对边疆贸易也极重视。例如云南回商,就经常出没于傣、白、彝、藏等民族聚居区,把粮食、布匹和内地各民族人民生产的日用百货,运至各兄弟民族村寨,与其交换毛皮、药材及各种畜产品,再将换得的商品,运回昆明等地出售,有效地促进了内地与边疆各民族人民的经济交流。

二、回回文化艺术和教育
  
  回回民族讲汉语,通用汉文字,是一个文化发达的民族,在中华民族文化史上占有突出的地位。许多重要学术领域都有其杰出代表人物。

  (一)儒学方面

  13—14世纪时,蒙古贵族为维护其统治,曾一度大力倡行崇儒政策。加上长期与汉族人民杂居,耳孺目染,部分回回上层,也对儒家思想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有些人甚至把儒家文化作为终生追求的目标。例如哲马鲁丁,取字“师鲁”,即立志以孔子为师;伯笃鲁丁,改汉姓鲁,取字“至道”,是决意通达儒学;沙的,取字“行之”,是“慕乎周公、孔子之礼法”,“以行之为贵”;阿鲁丁,汉名玉元鼎,自幼即攻读文史,研读《大学》、《论语》,“习所谓穷理、克己”,并著《古今历代启蒙》,供童蒙习诵。买闾和哲马鲁丁还因力资兼善学,被分别授为嘉兴和镇江路儒学教授。赡思和伯颜,更是嗜儒成痹。赡思年轻时,师从儒学大师学经,至成年时便“邃于经”,其中尤以对“易经”的研究最精深,曾先后撰作《四书阙疑》、《五经思问》、《奇偶阴阳消息图》、《帝王心法》等著作。除儒学外,于天文、地理、钟律、术数、水利等也很精通。其所著《重订河防通议》,还是我国少数民族第一部综合治理黄河的重要史料。伯颜从6岁时起,即从里儒学《孝经》、《论语》。后受业于进士黄坦。成年时即以“斯文为已任”,“子大经大法,粲然有睹,而心所自得,每出于言意之表”,对于慕名而来质难的学者,俱“随问随辨,咸解其惑”。曾修辑《六经》,并参与《金史》的纂修。

  著名思想家李贽,原亦崇尚儒学,并接受过王阳明(王守仁)理学思想的影响,但至54岁后,却以异端自居,自称“不信道”、“不信仙释”,贬斥《六经》、《论语》、《孟子》等书,公开反对封建伦理和纲常名教,严厉批判了程(程颢、程颐)朱(朱熹)理学把天理和人欲对立的思想,是一位具有朴素唯物主义思想的伟大学者。

  (二)文学方面

  回回人在文学方面的成就也是卓著的。自元及清,人才辈出。享有诗名者就有萨都刺、马九皋(薛超吾)、迺贤、泰不华(达兼善)、伯笃鲁丁(鲁至道)、沐仲易、丁鹤年、孙继鲁、金大车、马继龙、闪继迪、丁澎等数十人。其中造诣最深、影响最大的尤推萨都刺、马九皋、泰不华和丁鹤年等人。萨都刺的诗,与唐代李贺的诗很相似,想象丰富,语言清丽,题材广阔,风格清新,富有强烈现实主义精神,著有《雁门集》。马九皋既是诗人,又是著名散曲作家。作品多表现对功名利禄的厌恶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风格“激越慷慨,流丽闲婉。”代表作有《塞鸿秋》、《庆东原》等。泰不华是文学家、诗人,又是书画家。他为诗格调“宏伟舂容,卓然凌于万物之表”,曾被誉为元末诗人中之卓异者,著有《顾北集》。丁鹤年工于唐诗,尤擅长七言律,因一生清苦,终身不仕。其诗内容多为思乡、忧国、怀亲之作,以寄寓对蒙古贵族衰微的哀思。时人以为其诗格调类杜子美(杜甫),读之足使人感奋激烈,涕泪横流。

  (三)绘画方面

  影响较大的有高克恭、丁野夫、丁景鸿等人。高克恭既是画家,又是诗人。其诗“不尚钩棘”,意趣天然。擅长作山水画和墨竹,造诣精绝,与赵孟颁齐名。作品以《夜山图》、《秋山暮霭图》为最著名。时人将其诗画比之于唐代王维。丁野夫,原籍西域,后定居钱塘,也是一位擅长山水、人物的著名画家。技法与马远、夏圭相类。小景皆取诗意。丁景鸿是清初著名诗人“西冷十子”丁澎之弟,终生不仕。他不仅善画,还能诗,工书法。世人评其书画:直在李唐、马远之间,草书神俊,处于度羊欣、梁鹄、师宜君以前。

  (四)天文历算

  中国旧有历法,因存在某些明显缺点,历代每有改易。蒙古统一中国时,忽必烈因回回“阴阳星历”精妙,遂命扎马刺丁任职司天台。扎马刺丁在职期间,曾根据西域历法进“万年历”(即“回回历”)。西域历因在推测天象方面精确度较高,又“五星纬度”为“中国所无”,其法一度被采用。直至1280年(元至元十七年)郭守敬创“授时历”后,始被废止。扎马刺丁在进“万年历”的同时,还制造了“多环仪”、“方位仪”、“斜纬仪”、“平纬仪”、“天球仪”、“地球仪”、“观象仪”,以辨东、西、南、北,日影长短,星辰向背。后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又令元回回司天监黑的儿、阿都刺等,为明朝修定历数。

  1369年(明洪武二年),复令故元司天监官郑阿里等至南京占天象,议历法。次年,又将司天监改为钦天监,设天文、刻漏、大统历、回回历四科,以大统历和回回历参照并用。1382年(洪武十五年),翰林李翀、大学士吴伯宗又同回回大师马沙亦黑、马哈麻等翻译了回回历、经纬度及天文等书,有力地推进了中国历法的发展。

  回回历传入中国时,回回数学,如《撒唯那罕答昔牙诸般算法段目并仪式》17部、《兀忽烈的四擘算法段数》15部、《呵些必牙诸般算法》8部等数学典籍也同时传入中国,予中国数学以重要影响。据说郭守敬运用的算弧三角法就可能与回回数学的影响有关。

  (五)航海术

  15世纪初年,明成祖朱棣为发展与西洋交通,招徕西洋各国商人至中国贸易,派遣回回人郑和率领船队到“西洋”各国访问、联络。郑和为完成朱棣交给的使命,此后曾7次率领船队出使“西洋”各国。历时28年,先后访问了东南亚、印度半岛、阿拉伯和东非37个国家。最南到爪哇,最北到达波斯湾和红海海岸的麦加,西面至非洲东海岸,从而开辟了中国到达红海和非洲东海岸的新航道。他的第一次航行比哥伦布发现新航路,达伽马绕非洲好望角分别早87年和92年,他所绘制的《航海图》是中国地理学史上最早的海洋图,图中对每条航线的航向、航程和停泊地点等都作出详尽的记录,是一份珍贵的航海资料。曾随郑和一起出使的回回人马欢还写了《瀛涯胜览》,费信撰写了《星槎胜览》,记载沿途山川景色、风土人情,为研究亚洲各国民情风俗提供了重要史料。

  (六)经堂教育

  回回先民初到中国时,对宗教教育和宗教学术,一般并不很重视。绝大多数回回人的宗教知识都很贫乏。清真寺中,虽有阿訇、教长和学生,但因教育方法落后陈旧,并无多大成效。直至16世纪中叶后,由于宗教学者胡登洲积极倡导,经堂教育始有较大发展。

  胡登洲,字明普,俗称胡太师,陕西咸阳魏城人。生于1522年(明嘉靖元年),死于1597年。年幼时学过儒学。后随同乡高师祖修习伊斯兰教典籍,“聆其大略”。④曾到过阿拉伯朝觐圣地。归返后,因目睹中国伊斯兰教的不景气,立志兴学,招学子数名于家,半工半读。由于他的影响,自是清真寺设学渐开,并由甘、青、豫、鲁而逐渐推广至全国。办法极简单,以寺内一位阿訇为教师,视一方经济状况而定招生名额。衣、食、住等杂费,俱由教民负责。俟其学成,即由主持人和教民为之穿衣,名为“挂幛”,以示毕业。

  经堂教育后发展为三级:大学、中学和小学。大学以造就专门宗教人才为宗旨,主要目标是培养教长;中学主要是培养进大学的学生即阿訇,学生称“哈里发”,意为“继承者、小学是适龄儿童的基础教育,以学经、讲经为主。大学主要讲授《尕最》(《古兰经》注释)、《克俩木》(认主学)、《侯泥》(经注学)和波斯文等;中学讲授《莫勒夫》(文法基础)、《满俩》(词句的配合)、《班牙尼》(文学作品,着重讲修辞)、《伟尕耶》(伊斯兰教法)。课本最初都是阿拉伯文和波斯文。没有汉文课程:也不修习普通学校学习的功课。由于其教育方式陈旧,学生多无法适应发展的历史潮流。清代末年,北京牛街清真寺的王浩然阿訇因不满于陈旧的教育方式,遂发起创办新式学校“回教师范学堂”,改良教法,增设汉文和普通学校所设科目,以求更好地提高穆斯林人才的知识水平和社会素质。在其影响下,不久各地也相继兴起了筹办回民学校的热潮,上海出现伊斯兰教师范,宁夏有中阿中学,北京有成达师范学校,昆明有明德中、小学校,予经堂教育以巨大促进。

  经堂教育的出现及其改良,是回回民族社会经济及伊斯兰教进一步发展的产物,它充分反映了宗教职业者和宗教上层对扩大宗教影响的要求与愿望,对广大回回人民文化的提高也有一定作用。

  (七)伊斯兰教经学研究的兴起

  随着汉语在回回民族中的普遍推广与使用,自明代后期起,在南京、上海和广州等地,相继出现穆斯林学者的伊斯兰教译作和汉文著作。其中影响较大的就有王岱舆的《正教真诠》、《清真大学》、《希真正答》,张中的《归真总义》、《四篇要道》,伍遵契的《归真要道》(又称《米勒沙德》),马伯良的《教款捷要》,刘智的《天方性理》、《天方典礼》、《天方至圣实录》,金天柱的《清真释疑》,马注的《清真指南》等。其宗旨都是为了阐释伊斯兰教经典,以扩大穆斯林文化的影响。不过这些著作,与国外的伊斯兰教论著又有明显的不同。因为在这些著作中,作者在阐述伊斯兰教教义时,并不是单纯从伊斯兰教经典中去寻求解答,而是试图利用儒家思想去加以发挥。在他们看来,儒家学说与“天方教义”不仅义理相近,而且各有其精奥,可以互相补充。

  例如王岱舆,从正统派伊斯兰教神学出发,认为世界万物都是真主创造的,从而建立起自己的“本体论”。但他又接受了宋代理学大师张载、程颢、程颐、朱熹关于理、气、天命之性、气质之性以及天理人欲的一系列观点,并将其移植到“认主独一”的伊斯兰教思想体系中。其所著《正教真诠》,上卷有“真道”、“人极”、“教道”、“辨异”诸篇;下卷有“人伦”、“慎修”、“民常”、“主禁”、“生死”诸篇,俱阐明伦理,以定取舍。又如伍遵契《归真要道》,通篇宣扬明心养性、克己复礼和复命归真的出世思想。

  刘智也是一位博极群书的大学者。他15岁后始矢志于学,曾历览儒家的经、史、子、集,又读“天方经”、释藏、道藏及“西洋”书137种,遂“会通诸家而折衷于天方之学”。“所至难言者……而却能钩深索隐,以穷其精奥,直使莫载莫破之理,尽昭著于不睹不闻之中;无声无臭之妙,俱显现于鱼跃鸢飞之际”。

  马注是赛典赤·赡思丁的后裔,也是一位通晓儒、释、道诸说的学者。所著《清真指南》内容极丰富,“上穷造化,中尽修身,未言后世”,凡“天地之秘,鬼神之奥,性命之理,死生之说,罔不巨细毕备”。

  除以上诸书外,马德新的《四典会要》、《性命宗旨》、《道行究竟》、《礼法启爱》等影响也很大。他还把大量的阿拉伯文和波斯文经典都译成汉文,对改善寺院教育起了重要作用。

  回回人在史学、书法、兵器制造等方面也有重要成就,兹不一一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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