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维吾尔族农民富翁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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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维吾尔族农民富翁家庭

来源: 时间:2009-09-24 点击: 我来说两句

    在新疆鄯善县鲁克沁镇,有一个农民家庭,这个家庭曾很清贫,居住的房子条件很差,现在成了当地有名的富翁家庭。
   
    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经过辛勤劳作,甩掉了贫困的帽子,后来成了当地有名的“百万之家”。有人把这个家庭由贫变富的变迁看成是一个奇迹,确实,我们的生活中不缺少奇迹,但用奇迹来概括这个家庭取得的成果是不完整的,我们应该看到藏在他们成功背后的那些甘苦。
   
    改革开放造就了一批有胆略、有见识的农民富翁,他们和城市富翁相比有什么相似?他们和没有摆脱小农意识的农民相比,又有哪些不同?他们为什么幸福?又为什么悲哀?11月上旬,记者前往鄯善县鲁克沁镇阿曼夏村,走进了农民富翁沙吾提的“百万之家”。

    车子载着我们在扬着尘烟的戈壁滩上前进,车窗上,一些污点的影子被阳光折射到我的手腕上,同行的人惊讶地叫着:“看啊,你的手腕好似长了暗疮!”我朝她笑笑,我的心,其实被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维吾尔族农民沙吾提的家庭牵引着。
   
    车子继续前进。渐渐地,我看到了麻雀的影子,几排白杨和一条细碎石子铺成的马路出现在我的眼前。更远的前方,一栋白色的砖房隐在白杨树之后,砖房的前方,还有一排低矮破旧的泥巴屋。我看到许多麻雀,它们在干枯的棉花秆堆起的“小山”上玩耍,一些红柳编成的大筐,正安静地躺在“小山”旁边晒着太阳。那栋白色的砖房,就是我的目的地。
   
    车子停了下来,我们一行4人推开半掩的院门,走进沙吾提家的院子。一进院门,我就傻了眼,我无法把看到的景象与“百万之家”联系起来。沙吾提家的院子凌乱不堪,一些没来得及卖出的棉花,正从破了口的麻袋里探出头来,抬起脏兮兮的脸打量着我们,花圃里本该种些花草的,但却“栽”上了垃圾,有趣的是,几只黑色的装过食品或其它东西的调皮的垃圾袋,正在与风嬉戏。“有些像垃圾场。”一位同行者开始笑着嘀咕,我就知道,这几天能留在这里体验生活的人,只能是我自己。
   
    沙吾提到城里与朋友喝茶聊天去了,要到下午才回来。他的妻子叫祖热汗•哈山,她体态匀称,皮肤黝黑,打扮和一般的农家妇女没有太大区别,和我想象中的“富太太”的传统形象相去甚远。
   
    祖热汗•哈山放下手中的活,将我们一行引进了客厅。客厅里的家具不错,有高档的电器和沙发,但凌乱程度与院子相比毫不逊色。客厅的沙发上满是灰尘,灰色的茶几上散落着一堆香蕉皮和几根烟头。这样的景象,我们在城市富翁的家里是难得一见的。祖热汗•哈山招呼我们落座,但我们根本无法从灰尘中找到安置自己的地方,我们就站着,祖热汗•哈山有些尴尬。
   
    我们重新回到院子里。同行的一位翻译用维语与祖热汗•哈山交流,她请求祖热汗•哈山允许我在这里小住几天。祖热汗•哈山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我,我朝她微笑,她朝翻译点了点头。
   
    车子载着我曾经的同行者绝尘而去,越走越远,最终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远方。在这个陌生的,由于语言不通而带来交流困难的环境里,我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不知道,我是否能融入这个家庭?这个家庭是否能真正接受我?
   
    我把一个漂亮的发卡和一件红色坎肩当作见面礼送给了祖热汗•哈山的大女儿再娜莆丽,再娜莆丽年纪与我相仿,有一个5岁大的孩子,再娜莆丽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语,向我表示欢迎之后,她坐在炕上看电视,她那5岁的孩子把一叠钞票当玩具玩耍。这奇特的现象引起我的好奇,把钞票当玩具,这可是稀罕事。
   
    我四处打量着所处的屋子,有了收拾它的打算。我让再娜莆丽找来抹布和扫把,我花了4个小时的时间把房子收拾干净。当我扫出一些晒干的蛤蟆和四脚蛇时,我知道,这个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认真清理过,或许,它的主人们太忙了,又或许,是风沙太大,会不断把泥沙吹进来,而所谓的劳动成果将变成一场徒劳,他们很有商业头脑,才不做这无谓的劳动。但我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把院子的泥沙地面改成水泥地面呢?他们不明白一时的麻烦能给他们带来很长时间的方便?或许,我们的农民富翁在创造生活的同时,还不懂得更细致地享受生活。细节处,他们可以把目光放得更远一点。
   
    我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是沙吾提回来了。当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在院子里缓缓停下,这个家庭的现代化气息又浓了一分。车门打开,一个中等身材的老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戴着维吾尔族小花帽,穿着黑色的旧西装,要是他离开这辆轿车,蹲在院子的某处墙角,也是一个普通得让人联想不到富翁身份的男人。他就是沙吾提。
   
    令我惊喜的是,沙吾提的汉语说得十分流利,但他大多数时间选择沉默。在我的请求下,他带着我领略了他开垦出来的田园风光。这个60岁的老头,背着双手,带着我走出院门,走向田野中去。田野里,四处是洁白的棉花,田野边的道路旁,是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有风吹过,水渠旁边那些金黄的芦苇会随风舞蹈!我实在不敢相信,这里曾经是戈壁滩,但事实如此。那么,沙吾提和他的家庭成员,是怎样把一切变成现实的?难道,他们一家人是魔术师?而现实生活是没有神话的。
    
    沙吾提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母亲身患重病,经常咳嗽不止,妹妹又患有脑膜炎,总会把脏东西往嘴里塞,他们全家,仅靠父亲那微薄的工资生活。穷人家的孩子成熟早,沙吾提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超人的智慧,因为家里穷的缘故,他成年后,很多女孩都不愿意嫁给他。最后,在一个亲戚的介绍下,他与当时年仅15岁的祖热汗•哈山恋爱了。祖热汗•哈山当时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对英俊聪明的沙吾提很有好感,可当她带笑的眼睛离开沙吾提,看见他家漏风的窗户和漏雨的塑料屋顶,接着又看见他那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和有些痴呆的妹妹时,她哭了。但最后,祖热汗•哈山还是勇敢地加入了这个家庭,努力地与沙吾提一起担负起家庭的重任,于是,这个“百万之家”的“前生”诞生了。
   
    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成家的时候,农村里还处在吃大锅饭的时期。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为了挣些工分,每天都努力用马车拉牛粪去田地里积肥,一天辛苦干下来,腰酸腿疼的他们每人可以挣4分钱。但这些钱,如何能满足他们给老母亲和妹妹看病的花销呢?为了家里有病的人能得到治疗,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经常起早贪黑,只为拉更多的牛粪,用多拉的牛粪换一些钱。
   
    吃大锅饭的岁月结束后,沙吾提一家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他们每月只能领到250克高粱。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找到一台老掉牙的磨面机,开始在家里给别人加工面粉,他们加工100公斤面粉可以获得3公斤面粉为回报,这台磨面机帮助他们渡过了生活上的难关。
   
    上世纪80年代初期,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已经成了4个孩子的父母,他们的家庭上有老下有小,沉重的压力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候,为了让日子过得更滋润些,早就学会修理技术的沙吾提贷款在鲁克沁镇开了一家修理铺,以给别人修理农具为谋生手段。为了提高自己的修理技术,在积攒到一些钱后,他自费前往上海学习无线电修理技术,大上海的繁华,令他长了世面。几个月后,祖热汗•哈山到上海探望丈夫,她开始被上海那边品种多样的服装吸引着,她看见别人开服装店挺挣钱的,也有了回家开间服装店的打算。沙吾提学习期满后,他们夫妻两人学着上海人一样拍了张时髦的合影,然后带着梦想回到了新疆。
   
    祖热汗•哈山开了家时装店。为了节省家庭开支,他们一家老少都住在沙吾提的修理店里,修理店面积不大,冬天很冷,四处乱蹿的老鼠总会惊吓到孩子和老人,这让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有些难过。但不管怎样,日子总是比以前好了,越来越好的生活让他们看见了曙光。智慧和勤劳,永远是开启富裕生活的钥匙,渐渐的,他们夫妻二人有了些积蓄。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江南岸,也吹进了西域。不满足于现状的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他们关闭了修理铺和时装店,把所有的资金用来投资砖厂。遗憾的是,在经历千辛万苦之后,生产出来的砖却没有人买,主要原因是这里的居民当时还很贫穷,没有多少人舍得花钱盖砖房。这一次失败,令沙吾提和祖热汗•哈山亏了大本,但他们也收获了经验,知道经商是要进行市场分析的,是要讲究经商环境的。他们没有因为挫折而放弃,他们因为艰难而坚强。
   
    关闭砖厂后,传来了鄯善县盐矿要进行招标的消息。招标,在当时的农村还算是新鲜的事情,很多人都在观望,但敢吃这只螃蟹的人却很少。沙吾提在上海呆过,见识过大城市的发展,他知道招标是怎么一回事,他想把这盐矿承包下来,他的想法得到了妻子祖热汗•哈山的支持。当时,很多人不知道招标是怎么一回事,担心以后集体不把钱给自己,在这样的背景下,沙吾提争取到了这次机会。
   
    盐矿很荒凉,它处在戈壁滩深处,离沙吾提的家有100多公里路程。盐矿开业后,沙吾提主外,祖热汗•哈山主内,他们常常几个月都无法见面,为了事业,他们克制着思念。
   
    最开始,只有30个人跟着沙吾提在位于戈壁滩深处的盐矿里干活,毕竟,缺水、多风沙、寂寞都是可以让人抓狂的“元素”。这样的生活,没有多少人敢于去尝试。但沙吾提在困难中越战越勇,没有水,不怕,用车子从外面拉。没有房子,不怕,住地窝子!渐渐的,随着环境的改善,他的工人发展到了150人,他们齐心协力地工作着,将盐矿经营得很好。盐矿的承包期到期后,沙吾提挣了不少钱。
   
    演员留恋舞台,农民留恋土地。到了上世纪90年代,这时候,沙吾提和妻子已经买了大彩电了。他们在电视上看到很多农民承包土地致富,走进了小康的行列,也动了心,当村里别的农民还守着巴掌大的土地劳作的时候,他们夫妇二人经过商量,决定承包一些土地进行棉花和甜瓜种植。土地承包后,他们开始学习开荒和种植经验,他们虚心去向精通种植的汉族朋友求教,还自己买来书籍学习,掌握了开荒的必备知识和种植技巧。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表现了自己与其他农民不同的超前意识。
   
    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沙吾提和妻子挥之不去,常记在心头。当时,沙吾提和妻子承包的荒地碱性大,需要用水冲碱,他们在冲碱时双腿常被碱水泡烂,浇地的时候,由于没有水闸,放进田地里的水常往外溢,他们夫妇就躺在地上用身体挡住外溢的水,棉花收获的季节,为了不浪费任何一朵掉在地上的棉花,他们全家人的手经常被骆驼刺扎得血肉模糊,那段岁月,是浮在泪水上面的。但他们走过来了,5年后,他们积攒了百万元。
   
    有人开始眼红他们的成功了。当初把土地承包给沙吾提家的那些心眼小的农民,纷纷把已经改良好的土地收回去自己经营,这让沙吾提夫妇很伤心。一合计,他们夫妇就把积攒下来的百万元资产全部投入到土地购置中去,28年的土地使用期限足够他们在自己的天地里展开拳脚。
   
    沙吾提和妻子成了“地主”。随着他们田地的增多,生产规模也逐年扩大,沙吾提和妻子开始雇人来帮助自己的各项农牧业生产。农忙时节,他们的这片领地不再只有家人,他们白色砖房前那排泥屋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住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为他们家干活的工人。他们家也添置了拖拉机以及一些配套农机具,还挖了大机井,建造了可以灌溉百亩田地的水塔。最后,在他们夫妻二人和请来的工人打理下,一片片戈壁,变成了良田。
   
    我与沙吾提回到了他家的房子,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沙吾提好像担心他的妻子和女儿介意他和一个年轻女子相处太久,就走向她们,像在解释些什么。我笑着对沙吾提那略懂汉语的大女儿再娜莆丽说:“你爸爸向我讲述了你家的创业史,你的爸爸妈妈真不简单。”再娜莆丽听懂了我的话,她笑着和她的妈妈说了些什么,她们再看向我时,眼神友善了许多。人在一起,是需要沟通的。
   
    夜晚总是从不失约。夜深的时候,我与再娜莆丽及她5岁大的孩子在东屋的炕上躺着,屋子外面刮着大风,屋子里没有生火,我盖着单薄的毛毯,感觉到刺骨的凉。在迷糊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7点,半圆的月亮还挂在空中,再娜莆丽就起床生火做饭。她做了可口的炒白菜,还烧了茶。
   
    我蹲在再娜莆丽的身边看着她干活,她笑着用手摸摸我的脸,她羡慕我皮肤的光滑,开始向我询问一些与化妆品有关的知识,我一一给予解答。尽管,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语言交流的障碍,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比昨天走得近了一点,微笑是让我们走近的桥梁。
   
    再娜莆丽和我谈起了她家庭的一些情况,她告诉我,她的两个弟弟学习很好,一个考上了大学,一个在上高中,她相信有知识的弟弟会把父母亲的事业经营得更好。我有些感慨,有些佩服沙吾提和他的妻子,他们明白知识的重要性才把可以帮助家里干活的孩子送去学校里深造,我们有理由相信,农民富翁的下一代,会比他们离城市更近。如今,农村和城市的差距正在缩小,没有文化的农民是不可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的。
   
    早饭过后,我独自在沙吾提家的院子外围散步,我对昨天看到的那一排土房子很好奇,就走过去细看。这些房子很破旧,没有门也没有窗子,但我可以想象到,农忙时节这里不会是这么荒凉的景象,这些房子里会有100多号人进出,而再娜莆丽和她的妈妈,一定会在这排房子前边的馕坑旁边忙活着一百多人的伙食。也许,还会有一些麻雀在叫嚷,也许,还会有一些蝴蝶停在人的肩膀上。这些,足以让他们忘记荒凉和寂寞。
   
    一只蚂蚱落在了我的鞋面上,然后飞进旁边的草丛。我突然很想替这片土地向沙吾提的家庭说声谢谢,要是没有他们,这里连棵草也没有,又哪里会有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呢?没有他们,这里连水也没有,风又如何肯捎来芦苇的种子?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
   
    我扭身一看,是祖热汗•哈山在与我打着招呼,她今天要带我去拜访她的好朋友赛福鼎。赛福鼎是鄯善县一家棉麻公司下属的棉花加工厂厂长,他和祖热汗•哈山一家是交往多年的好友,他们之间经常打电话互相沟通。祖热汗•哈山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出发,我问她为什么不学着开轿车?她说:“那是男人的事。”我笑,她的话让我觉得,她内心深处还是没有抛弃一些桎梏人心灵的东西。
   
    我们到达了赛福鼎经营的棉花加工厂。厂子里的工人对祖热汗•哈山很熟悉也很尊敬,一位汉语说得很流利的工人专门走上前来,向祖热汗•哈山行礼问好,感谢她解决了自己亲戚的就业问题。
   
    赛福鼎让员工为我们摘来了厂子里自己种植的石榴,他和祖热汗•哈山边吃石榴边进行一些业务交谈。这样的聚会很温馨,像一场小型的家庭聚会。他们谈得最多的话题与棉花有关,赛福鼎告诉祖热汗•哈山什么样的棉花好,什么样的棉花不好,祖热汗•哈山认真地听,知道了明年种植棉花的时候该往哪一个方向努力。
   
    与赛福鼎告辞后,祖热汗•哈山又带着我去拜访了一位石榴种植大户卡德阿不都,他的石榴园是鄯善县较大规模的石榴园。祖热汗•哈山和卡德阿不都讨论着产品的销路问题,他们一致看好广州市场。广州是祖热汗•哈山心中的吉祥地,1996年的时候,第一次去广州推销哈密瓜的祖热汗•哈山和丈夫,一次就卖掉了200吨哈密瓜。
   
    我站着,安静地看着祖热汗•哈山和她的朋友谈笑风生,我觉得她此刻很像一位经验丰富、知识渊博的商界女强人,其实她就是,毕竟,她有胆有识,勤学好问。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比如,她喜欢在别人面前把金项链从毛衣领子里掏出来摆放在显眼的位置,比如,她会为丈夫陪女记者而面露不悦,比如,她会为一些细小的经济损失心疼,为一点微薄的利益开心。我觉得她就像一个矛盾体,没有完全从一些人的思想桎梏里挣脱出来,或许,她的形象代表了部分“农民富翁”的形象。这部分“农民富翁”很有发展潜力,他们的思想还有提升的空间,他们应该在生活中吸取更多精华,抛弃糟粕,继续提升自身的内在和外在修养,这样,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的物质和精神上的大富翁!
   
    他们即将破茧化蝶,我看得见他们的挣扎,我期待看到美丽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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