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回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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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回族历史

来源: 时间:2009-12-04 点击: 我来说两句
    拉萨回族的历史和现状 

    我们从著名的拉萨八廓街,往东走百余米,便可见到一座顶端饰有弯月的尖顶塔楼,顺着塔楼朝下看,一面能开三扇门的汉式大门高立在三级石阶上,门栅上端用阿拉伯文、藏文、汉文写有"清真大寺”的字样。从建筑风格到门匾,一目了然,眼前是座伊斯兰教堂。

  拉萨"清真大寺”,何年建成?拉萨回民何时形成?带着这几个问题我曾经访问过几位回民长者,他们告诉我:一九五九年评判之前,清真寺内有许多匾额,不少历史记载文献,还有一棵叶茂干粗的大柏树,可惜在叛乱中烧毁了。幸存的部分文献,又在十年浩动中荡然无存,到如今只能凭记忆和传说来谈这个问题了。听到这些,我内心感到一阵酸楚,觉得茫然,可回过头来又想,眼下还有几位能讲传说的老人健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传说毕竟是传说,不能准确无误,我在这里写的还请人们谅解。

  拉萨回民,拉萨人习惯地把他们分成两类:一类称为八廓卡奇,他们大多居住在八廓街做生意,现在大多数已回克什米尔原籍了;另一类称为河坝林卡奇,也就是今天聚居在拉萨古城东南面回民,曾几何时,部分拉萨河的河床是当今的清真大寺附近,河堤北岸聚居着大部分回民,人们便称作河坝林卡奇。

  "卡奇”一词,在藏语中指信仰伊斯兰教的回民。也有人说这是克什米尔一词在藏语中变音,此话不无一点根据。据藏文史书《西藏王臣记》记载:萨迦班钦贡嘎坚赞在迦湿弥罗大学者释迦西日巴扎大师前受近圆戒……其"迦湿弥罗”一词在藏文中就是"卡奇”,是指那位大师是从克什米尔地区来的。

  最初的河坝林回民当中的男人都是地道的回族,他们的妻子则是改信伊斯兰教的藏族妇女,他们结合,繁衍生息。另外,河坝林回民和八廓回民共同信仰伊斯兰教,同时在一座教堂里礼拜,于是他们之间也就有了你娶我嫁的通婚习俗,这样,拉萨河坝林回民与国外克什米尔来的回民又有了血缘关系。这两种结合的后代,便是人们所指的拉萨回民。

  弯月塔楼,苍松翠柏,庄严的教堂,构成拉萨清真大寺的形象。据《拉萨文物志》介绍,拉萨清真大寺始建于清康熙五十五年(公元1716年)清乾隆五十八年(公元1793年)进行扩建,形成规模。此处离清真大寺大约一千米左右的西面有一座清真小寺,《拉萨文物志》说,它是为在拉萨做买卖,短住或长住的克什米尔、拉达克、不丹、尼泊尔、英国等国信奉伊斯兰教的人做礼拜而修建的。该寺建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信奉伊斯兰教的回民,由于他们的葬俗与藏民有着很大的区别,西藏地方政府给他们划拨地块,专做回民墓地,这种墓地拉萨有两处。

  拉萨回民,信奉伊斯兰教是他们的重要标志,围绕信教形成的共同心理素质也是一个方面,除此之外,他们的饮食、穿戴、住房,甚至语言都与藏族没有两样。

  伊斯兰教对教徒五点基本要求,若能严格地履行这五条要求,就算虔诚教徒。宗教本身要求信徒的信教行为完全建立在自觉上,不能实行强迫。是的,我们看到拉萨回民信教是十分虔诚的,他们几乎把宗教和生活溶为一体。

  据统计,回族一年当中有九个节日,这九个节日无一不与宗教有关。其中最重要的是斋月节。斋月节期间,每天只许吃两餐,一次是凌晨6点,另外一次是晚间23点,白天封斋期间要做五次礼拜,不管男女老幼,这是全体回民严格遵守的家教教规。晚上23点以后,清真寺给全体教民免费供餐一次,其开支是私人捐赠的,也有清真寺民主管理委员会筹办的。近年来,私人自愿筹办晚餐的人越来越多了,赠者以施舍积德的动机为集体作好事,斋月30天过后,到了第三十一天,也就是斋月节。这天大家愉快地庆贺节日,为了让那些贫困的家庭同样享受到节日的快乐,斋月节的早上,人们把捐赠的钱送到贫困户家中。宗教提倡人们做出积德的善举。虔诚的教徒也就自觉地去履行这个教规。

  说到古尔帮节,也是很有趣的。古尔帮节那天,家家户户杀牛羊,并从牛羊肉中割出部分送给贫困的人家。因为拉萨回民宰杀的牛大多是自家圈养的黄公牛,因此拉萨人称这个节日为公牛节。   听说要到伊斯兰教圣地麦加、麦迪拉去朝圣,必须要赶上古尔帮节。若能在圣地过古尔帮节,并能对圣地的贫民进行布施,朝圣就变得锦上添花了。我们从过去沙特阿拉伯朝圣的老人们的谈话中了解到,30多年前,他们去朝圣时,从拉萨出发,骑马翻山越岭到印度的噶伦堡,在那儿卖掉马匹,乘火车到加尔各答、孟买,再从那里乘船过海,登陆以后又骑骆驼,经过长途沙漠跋涉,终于到达沙特阿拉伯。那时的沙特阿拉伯人是十分贫穷的,有的人为了得到别人的怜悯施舍,不惜把自己的手脚打断,眼珠挖掉,坐在街头行乞。当时要在街上给乞丐施舍钱币,必须做到不被人注意,若要大大方方给钱,就有被人抢劫的危险。那个时候朝圣一趟,一路上来回少则十个月,多则一年。



三十多年过后的今天,拉萨回民到沙特阿拉伯朝圣的人渐渐多起来,到目前已有12户、14人去过沙特阿拉伯朝圣。如今到那只需二个月的时间。古尔帮节宰杀牲口,布施穷人的宗教活动千古不变,但沙特阿拉伯已不是四十年前的那个穷国,沙特人也不是靠施舍生活的那个残废乞丐,他们已是入室有空调,出门有汽车的人啦。

  到圣地朝拜,回来以后就成哈基,哈基受众人尊敬,根据教规,成为哈基以后应当更加严格地遵守各种教规,每天礼拜五次,不得一次间断,不能为谋生做世俗事,例如:不能搞投机倒把生意,不得弄虚作假,即便做买卖,必须十分诚实,否则其罪孽是一般人的75倍,若积德也是一般人的75倍功德。因此,从拉萨去朝圣的人,往往是家庭生活富足、没有后顾之忧的老人。这些老人的身体虽然曾经遭受路途,尤其是阿拉伯沙漠酷热的摧残,但在心灵上他们得到了彻底的平衡,他们晚年的精神生活更加充实了。

  拉萨回民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下来以后,他们便成为一个群体,据不完全统计,在拉萨定居下来、成为拉萨市民的回族,已有350多户、1780多人。他们大部分聚居在清真大寺周围。他们是一个勤劳智慧的民族,而且群体意识十分强烈,内部对贫困家庭进行义务救济,因而在拉萨街头的乞丐中,没有一个拉萨回民。他们成为大群体,我想宗教是一个重要因素外,还有从历史上延续下来的回民组织。它不象民间团体、川帮、滇帮之类,也不象政府设立的具有行政权力机关组织,它的头头们既无政府官衔,也无一分薪金,但他们就是回民组织的领导,管理回民的诸项宗教活动及一般事务,同时也处理一些回民内部的民事纠纷。

  解放以前这个组织叫做事务处,经回民选举,藏政府批准,设有一个总头头,叫做总乡老,日常事务由两个保正处理。这个保正拉萨人管它叫"谢云”。常务处归藏政府下面的"索朗列空”来管理。另外还有8个具体办事员,8个当中,2人管库,2人管钱、2人管房、2人管尾。共十一人来组成这个常务处。

  这个组织主要管理清真寺内的各项宗教活动的组织、经济、回民丧事,以及清真寺的修复,设施添置,北郊墓地的管理等项事务。此外,具体管理回民孤寡老人去世后住房的出租,这些房子是房主生前自愿上交清真寺的。回民屠宰户,每杀一头牛,都要把牛尾作为税收上交藏政府,这件事情具体由管尾人负责进行。另外有些简单的刑具。回民内部打架斗殴,内部纠纷之类的小事,可以由常务处处理,根据情节轻重,进行一些体罚。大的案件由常务处的"索朗列空”汇报,由"索朗列空”处理。

  拉萨回民常务处何时建立,也无从考证。常务处换了多少届也无法得知,一般每三年换一届。据了解,三十年代回民常务处中出现了一位有所作为的保正,他叫马干臣,此人在当保正期间,提倡拉萨回民的子女学文化。既学汉文,也学藏文,企图把回民的后代从文盲的处境中解脱出来。他在清真寺内积极办学堂、做教具、请老师。他的良好愿望并没有如愿以偿,反而受到了一些思想保守者的非议。同期还有一个总乡老,他在罗布林卡林圆内当园艺师,据说为十三世达赖喇嘛教汉文。此人精明强悍,他把罗布林卡园内的花木栽到清真寺院内,渐渐改变了院内脏乱的局面。到了五十年代清真寺院内花木葱绿,鸟语花香,确有一派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我想这与总乡老的功劳是分不开的。今天我们在清真寺院内仍然可以看到他当年亲手种植的苹果树。这位伊斯兰教徒到了晚年改信佛教,经常手拿嘛呢转筒,转八廓街。这是为什么?是他的某种抱负不能实现,在回民内部受到非议,做出了这么个恶作剧?还是浩瀚无垠的佛教经典迷住了他,使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对于我来讲,这是一个谜。

  常务处的头头到一般办事员,在寺内无任何特权,也拿不到一分钱的酬劳,完全是为回民做出无私的奉献。如今清真寺民主管理委员会仍然保持着这个优良传统,是值得赞扬的。在社会上把权利和金钱看得高于一切的那些人眼里,拉萨回民清真寺民管会成员们的举动是不可思议的。



今年60多岁的退休老干部赵伯传同志是我熟悉的前辈。他担任了上届民管会的副主任。他们那一届在寺内新修了澡堂、烧水房等一套净洗设施。为前来礼拜的全体国民解决了具体困难。另外,增加清真寺的收入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还有大量的工作设想,在他们的届期内无法完成而给下届做了交代。

  他任期届满后,25人自动组织了穆日地,每人每月从自己的收入中拿出30元,作为穆日地慈善工作的基金。他们出资办了不少回民孤寡老人的丧事、为社会做出有益的工作。谁不想退休以后,在家里安度晚年,可他却选择了这样一个劳命伤神,整日奔波操劳的工作,我问他为什么?他不做正面回答,只是豪爽地笑着说,"人到暮年,能为大家尽点心,我心里高兴”。在拉萨回民当中,象赵伯传这样热心肠的人何止他一个。他们为他人奉献的行为和精神,使拉萨回民内部相互关心、相互帮助,保持一种和睦友善的集体。

  三十年前,甚至十几年前,清真寺的东西南三个面,都是回民的聚居区。这里很少有别的民族居住。这一地区的建筑格局与拉萨市内其他地方有较大的区别。这里是一大片平房,几乎看不到二层楼。一家一个院,院内栽有各种果树,院外一片菜地,菜地围墙是用牛角砌成的。世界上第一个牛角墙问世了,这个杰作的作者是聪慧的拉萨河坝林回民。牛角墙既经济、(这种建筑材料过去随处可以拾到)又耐用(不怕潮)同时又是一个独特的景观。现在,牛角墙悄然离世了,我们说不清它是怎么消失的。也许工业发达的今天,它们还在守护一块小小的菜地,感到委屈了,做出别的选择,发挥它们更大的作用去了。可是曾用它们的身体筑成的墙壁,毕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足迹,人们怎能忘却?

  昔日的那种单家独院,外表虽不美观,但院内菜园果树翠绿幽静的乐园,如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豪华的藏式楼房。回民聚居区里出现了康巴商人的楼房。胡同显得更窄更弯曲。看来回民的生活,生活方式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拉萨回民是善于种菜,善于栽培果树的,他们依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把内地的细菜拿到高原上来种,丰富了拉萨的蔬菜品种。昔日拉萨"旺堆形卡”菜市场里,拉萨回民经营蔬菜,他人莫及。尤其出自他们手中的腌菜倍受顾客欢迎。在菜农当中,有位姓张的回民,他的菜园规模、种菜技术、经营方法都是小有名气的。

  除了种菜以外,市内回民经营肉食,也是有段历史的。

  1959年平叛以前、八廓街东面,有个肉食商场,叫做"夏冲沃”。这个商场内有60多家商户,全是回民,而且全部都是回民妇女在经营。记得那个时候买肉不过称。那些回民妇女手中拿着锋利的弯刀,一刀割下来的牛肉、连掂量都不掂量一下,放在顾客的方竹篮子里,要说差也差不到半两,而且肉中——粗细、肉皮、筋骨搭配均匀,真是无可挑剔。这里的牛肉是"乞米岗”屠宰场供应的。"乞米岗”屠宰场位于河坝林回民聚居区的南端,当时,在市内几个屠宰场中,它称得上是规模大的了。其面积约1400多平方米,是露天屠宰场,场中有个水井。屠夫们还没有动手,几十条象小牛犊那么大的毛茸茸的狗,贪婪地睁着红眼睛,围在屠夫周围等待着。屠夫口念经文,抽出刀子,一刀子割下牛的喉咙以后,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一头活生生的大牛,剥完了皮,掏尽了内脏,分成了几块,其熟练程度是令人惊讶的。这些新鲜牛肉,还不能马上送到市场去卖,必须要经过一昼夜才能出售,这可能是考虑到藏族顾客有这么个习惯。他们收拾完毕了,那些狗急忙跑过去添净地上掉下的血液。

  每年藏历四月份,是佛祖释迦牟尼的诞辰,圆寂日,原西藏地方政府规定,禁止在这个月内宰杀牲畜、肉食上街。"乞米岗”屠宰场上往日的气氛没有了。那些游游荡荡的大狗,也不再出现了,那里,一片空旷寂静。这时,拉萨街头惟独有两家回民户在摆肉摊卖牛肉。这两家是"甲敏”户,是供应达赖喇嘛肉食的指定户。在拉萨市内,这么多肉食经营户中,噶厦政府偏偏选中两家回民户,是不无原因的。在这个行业里,回民们历来讲究卫生,从来不搞"挂羊头、卖狗肉”的事,而且办事诚实,赢得了市民顾客的信誉,"甲敏”由他们来担当,当然是顺理成章的啰!



在历史上,回民们用来商品宰杀的牲口,必须把牛皮和牛尾作为税收上缴噶厦政府有关部门,此事由回民常务处来抓,两个管尾具体办理。回民常务处曾多次要求噶厦政府免缴牛皮尾,后来牛皮允许免缴,但牛尾折价上缴直到1959年前。

  拉萨回民当中,依靠缝纫生活的人也不少。他们虽然不会做复杂多样的神服、唐卡之类的寺院用品,但是做起普通的裤子上装还是拿手的。从三五十年代开始、拉萨市内的贵族豪门,富裕商贾的子女们,开始脱下藏袍,穿上西装,追求时髦。社会的选择、市场的需要,带给回民缝纫匠们良好的机遇。在他们的缝纫店里定做西服的风流人士络绎不绝,于是回民缝纫师伊斯卡这样的人物出名了。

  要问拉萨城里、"汉地面”(不掺杂麸皮的面粉)是怎么来的。我们不得不提到拉萨回民当中的几家磨房。过去拉萨回民当中、开办磨房的户数也有几个。河坝林据一位回民长者介绍,磨面技术是回民从内地老家来的时候带到西藏的。几代人过去了,子继父业、磨面技术更加娴熟,磨面无形中形成了拉萨回民的专利。是啊!面粉,西藏早已有之,可是回民磨出来的"汉地面”自己还磨不出来,专利——自然是归回民的罗。当时拉萨,面食用的细面粉除了从印度、内地运来极有限的一点外,其余大部分是当地面。当地面过滤麸皮的技术不能过关,掺有麸皮。这个时候,拉萨回民依靠先进的磨面技术,出资雇人,自办磨房,向市场提供大量的无麸皮细面,也就是"汉地面”从而当地面渐渐地从拉萨市场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回民磨出来的细面,他们在市场上立足了。当时几家回民磨面户中,"卓康喜”的面粉产量最高,其名也是因拥有四个磨盘而得名。

  细面的大量出现,促进了拉萨糕点制作业的发展。拉萨回民制作的糕点,精美可口,畅销全市。达官贵人、会客酬宾、夏季游园、都到回民糕点店里定做。时隔几十年的今天,机器磨面问世了,面食糕点丰富多彩,昔日回民磨房出产的"汉地面”也就成了历史。

  过去拉萨市内开饭馆、开甜茶馆的人不少,但是能赶得上回民开的饭馆的的确不多。无论从菜肴的品种、烹饪技术、服务态度,回民有独到之处。在几家回民饭馆中,"鲁苍萨康”是数得着的。在这个饭馆里,上至贵族,下至贫民都能找到合乎自己经济条件和习惯口味的饭菜。原国民党驻藏办事处很多宴会的菜肴是在这儿定的。一年一度的拉萨盛大的大法会完毕,迎请强巴佛的时候,庆典场面大、庆典仪式复杂,原西藏地方政府指定官员专人负责。他们完成任务以后、惯例地在"鲁苍萨康”吃上一顿。平时这个饭馆里、客人来来往往、座无虚席,逐渐地闻名于市了。今天,到了六十多岁的老人们谈起当年"鲁苍萨康”的细面,不由自主地要咽下口水,无人不伸出拇指,赞扬一番。

  还有一些回民甜茶馆是拉萨人常去的地方,这里不仅可以喝到可口的甜茶,更重要的是听着回民谈天说笑,也是一种享受。回民们喜欢坐在甜茶馆里,边喝茶边聊天。他们谈起天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言辞、动作、表情、真可谓艺术表演。语言幽默精彩,听了的确耐人寻味,看来这也是拉萨回民的"特色”。甜茶馆还举行一些"吉仁”比赛,其精彩程度,不亚于看一场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当时拉萨著名的许多选手。都是从甜茶馆里打出来的。跨进拉萨回民甜茶馆,边听他们聊天,边看精彩的比赛,是一种愉快的享受。

  拉萨人的生活是过得很幽闲。每年到了秋天,大人小孩,都跑到楼上放风筝。秋天的天空,满天飘飞着色彩斑斓的风筝,好斗的拉萨风筝,飞上飞下,左转右拐,动作十分敏捷、优美,宛如美巧的小鱼在水中游荡。当我们看到风筝的时候,脑子里会想起一位老人,他是靠制作风筝闻名于市的回民扇木则老人。我这个晚生,没见过这位传奇式的风筝老人,但从小听到过他的大名。听说全拉萨市他做风筝做得最好,十三世达赖喇嘛作为嘉奖赐过他一枚印章。我询问过几位长辈,此事是否属实?他们都不能肯定。他们说:"他做的风筝上有个禄字红印,这是事实。但这个红印是不是达赖喇嘛赐给他的,是很难说的。”他有没有达赖喇嘛赐的红印,我看这个不重要。大家公认老人家做得风筝是出类拔萃,这才是重要的,的确,做风筝,他是神工巧匠,其他人是比不过的,同时,老人家的风趣幽默也使许多人难以忘怀。关于他的趣闻事,我想以后会有人写出来的。



与扇木则老人相提并论的,我想应该是回民艺人阿日曼。二十世纪50年代,经常出没于达官贵人宴会上弹奏六弦琴的回民阿日曼,在拉萨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当时,囊玛民间演奏团体中,他是技艺精湛的演奏家。如果我们有机会欣赏一下他当年灌制的唱片,我们就会感觉到他的演奏具有庄重、潇洒、内在的风格。那个年代,在众多的六弦琴演奏家中,他可是鹤立鸡群的艺人啦。

  作为他的晚辈、艺人阿日曼的远亲马海毕演奏小提琴还是比较出名的。到了七十年代,由于工作关系,我有幸见到他。当时他已经不是在灯红酒绿的闹市里往来穿梭的风流人物,而是在一个县里工作,与家眷一起过着清净生活的病人。我走进他的不算宽敞的机关宿舍,看到墙上挂有一把二胡,于是请他给我拉一段。他欣然答应,从墙上拿下二胡,调了调音,拉了一段二胡曲"良宵”。他拉得那么自如,好象是在追述过去的往事。拉得那么深远,又象是在讲述一段动听的故事。小提琴手马海毕那充满激情、悠扬动听的乐曲,震撼着我的心扉。可惜这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过早地离世了。他酷爱音乐艺术,音乐伴随他走完了生命的旅程。

  藏族艺术与拉萨回民结下了不解之缘。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拉萨回民中出现了艺术家,他们是藏族现代音乐、美术、雕塑方面有成就的人材。

  在高等音乐学校受过系统教育的回族中年知识分子马阿鲁,是个献身于藏族音乐艺术事业的人。他走出校门以后,并没有把自己鲜花盛开一般的青春年华养在机关的大楼内,而是迎着风雪不畏辛劳走向西藏的农村、牧区、基层,在火热的生活中广泛吸取藏族民间音乐养料。他的足迹几乎踏遍西藏的山山水水,搜集了极其丰富的藏族民间音乐素材,这些成为他后来研究、创作、教学藏族音乐方面取得成果的坚实基础。由于他的藏族音乐方面的基础雄厚,他创作的藏族当代音乐作品有着浓郁的民族特色,他的代表作《阿若康巴》、《请把太阳记住》是深受藏族广大群众喜爱的优秀作品,我曾为这两首歌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发表在《西藏日报》上。这篇文章中我是这样写的。我每次听过《阿若康巴》这首歌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出现一个身高体壮的康巴汉子在高山连绵,河水纵横的高原上潇洒地走着。风吹日晒,饥寒交迫并不能锁住汉子强健的步伐,相反地他象高原的宠儿独往独来。也许是这样一个感人的形象触动了西藏大学艺术系副教授马阿鲁的创作灵感。马阿鲁的作品具有一种内在的、震撼人心的力量。同样他在藏族音乐的理论研究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他对发展藏族音乐、对藏族音乐规律的探索等方面提出过新的观点,受到我国民族音乐理论权威人士的赞赏,他的论文获得过全国级的奖励。可惜这位才华横溢的藏族音乐优秀人才的生命过早地被病魔夺去了。我们深为惋惜,他的离世,无疑将是藏族音乐创作研究的损失。马阿鲁,出身于回民家庭,可他把自己宝贵的生命献给了藏族音乐事业,他的作品将同西藏的山河一起永存,他的名字永远记在我们心中。

  与马阿鲁同期的中年回族作曲家索玛尼供职于西藏歌舞团。他是一位天资聪慧、富有音乐创作魅力的作曲家。索玛尼创作的藏族当代音乐作品不仅广泛流传于区内,而且流传到区外乃至国外。在国内外藏族听众中产生很大反响,他的优美、深沉、具有前卫的音乐对发展藏族当代音乐将产生积极影响。

  原《西藏文艺》编辑部的编辑、回族老知识分子马效麟先生的家庭,堪称艺术之家。老先生一家养育了四个儿子,其中三人在搞艺术创作,他们的作品发表在区外的各报刊上,陈列在各种大型的展览中,而且多次获奖。老先生自己曾经整理,研究过著名史诗格萨尔。他们老少两代为藏族文化艺术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当然,拉萨回民当中,在足球、游泳、吉仁等项运动中出现了不少优秀选手,我想这些拉萨人十分清楚。
 
 改革开放的新纪元开始了。作为拉萨市的一个部分,拉萨回民当中,涌现出许多新人物,出现了许多新事物。我不能掌握一切,也不能一一述说,在我笔下出现的这些人物、事物,只是我个人眼力所见,耳能所闻的,我周围的,我熟悉的一切。

  描写拉萨文化的发展史,岂能没有拉萨回民的发展历史。二者整体和部分的有机关系而客观存在。我们衷心希望见到更多的有关拉萨回民的文章,来促成拉萨文化发展史这座大厦的落成。笔者出于这样的动机,写了这篇"传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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