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礼大阿訇的悲壮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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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礼大阿訇的悲壮人生

来源: 时间:2010-03-25 点击: 我来说两句

    人类用凝重的笔饱蘸鲜血和苦难谱写出了一页页厚重的历史。
    历史是一面镜子,它记叙着过去,昭示着未来。借助这面历史之镜去寻觅几近逝去的记忆,从中感悟人生,感悟历史,得到新的启示……
    历史是严酷的。它从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一位穆民英雄,伊斯兰学者,以他舍希德的精神和品级,以他短暂的生命和鲜血铸就的悲壮人生,唤醒全民族理性的复苏,让后人从中吸取丰富的精神营养,净化精神境界!这是何其伟大的人生!
    陈克礼是新中国成立后成长起来的穆斯林翻译家、著作家。他以杰出的译著享誉国内外。他第一个把《塔志》(《圣训经》)译成汉文,结束了千百年来只懂得汉文的人无法阅读阿拉伯文《圣训经》的历史。这是陈克礼为中国伊斯兰文化建树的一大功勋。
    陈克礼的译著颇丰,卷帙浩繁,所涉学科宽泛,除宗教学科之外,还有历史、传记、史诗、艺术、文学以及伦理学等。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他写出了30多部约八百多万字的译著作品。
    陈克礼在伊斯兰学术思想方面有着独到的见解。他曾对社会上各界人士提出的一系列尖锐问题作了令人信服的解答,使人们以理智参悟天经,提高穆斯林在生活中灵活处理问题的能力。陈克礼曾计划写完《伊斯兰三部曲》之后,接着写《伊斯兰与自然科学》一书,以此书来引导穆斯林用科学知识宣传和印证《古兰经》真理。
    已经出版的《中国翻译家词典》、《中国回族名人词典》、《伊斯兰文化名人词典》以及《中国伊斯兰教百科全书》都选入了陈克礼。《中国翻译家词典》注文说:“陈克礼以惊人之毅力,在29岁之年完成了第一部《圣训经》汉译工作,这在中国伊斯兰教历史上是一件大事。单从翻译的角度来讲也是十分难得的。”
    陈克礼一生是勤奋的、清贫的、苦难的。他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了伊斯兰事业。历尽磨难,他以鲜血和生命全美了自己的伊玛尼,获得了舍希德的品级,博得了广大穆斯林的崇敬。多少人为他的悲壮人生而感叹!而涕泣!多少人为这位舍希德的生前光辉业绩,崇高品德、执着精神所感动!

    勤奋善思 业绩斐然

    陈克礼(农历1923.4.24——农历1970.6.3公历7.5)河南襄城县人。他出身清苦,其父陈文灿先生以当帐房先生的微薄收入养家糊口。他扎实的国学根底对陈克礼影响至深。文灿公笃信伊斯兰教,一心希望自己最喜爱的儿子陈克礼献身伊斯兰事业。陈克礼秉承父志,自幼开始攻读伊斯兰教经典,他禀赋聪慧,勤奋好学,在侪辈中始终处于佼佼者地位。正当他踌躇满志,努力进取之时,家乡被日寇占领,弱冠之年的陈克礼,在强烈的爱国爱教热情的促使下,冲破敌人的封锁线辗转来到远离家乡一千多公里外的抗日后方——甘肃平凉,继续负笈求学。
    1938年,达浦生阿訇在甘肃平凉创办的陇东师范,由中国著名的伊斯兰教学者王静斋阿訇,及享誉一方的白心斋阿訇在校任教。这所学校成了广大穆斯林学子向往之地。陈克礼有幸在该校师从王静斋、白心斋阿訇,堪称是“如鱼得水”。他以锲而不舍的顽强精神,嗜书如命,苦心钻研,经过数年努力,不仅在伊斯兰文化知识上有长足的进步,成为王静斋、白心斋阿訇的高足,而且在价值观念、道德情操、治学态度等方面均受到两位经学大师的熏陶,此外由于陇东师范学校同样重视汉语和各种文化知识的教学,陈克礼在接受宗教教育的同时,在其他方面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段学习经历对他的事业曾产生巨大影响。
    抗日战争胜利后,陈克礼慕名来到伊斯兰知名人士马松亭主办的北平回教经学院深造。该院虽属草创,但却是伊斯兰文化名人荟萃之地,当时在经学院授课的不仅有庞士谦、马金鹏、杨有漪等专职教授,还有马坚、白寿彝等兼职教授。陈克礼利用北平这个文化故都的有利条件,广搜博采,博览群书,其知识领域大开。最后成为继马坚、庞士谦、纳忠之后最有才干的中国穆斯林学者之一。
    1950年,陈克礼应聘在襄城县颍桥清真寺执教讲学。1952—1957年间,先后在北京大学、中国伊斯兰教经学院任教,为我国培养阿拉伯语专业人才和伊斯兰事业接班人做出了有益的贡献。
    陈克礼译著颇丰,他的处女作《从穆罕默德看伊斯兰教》是一本立论正确、内容丰富、旁征博引、形式新颖的论著,在穆斯林群众中影响很大,以至被认为是中国穆斯林的传世之作。
    陈克礼先生出版的译著还有《圣训经》、《回教信仰基础》、《伊斯兰教发展史》等书,尽管上述诸书大多是他“而立”之年前后的作品,但无不具有忠实、简练、文从字顺、表达力强的特点。其中,他翻译的《圣训经》不仅有很高的学术价值,而且在中国穆斯林社会有很大的现实意义,由于“圣训”历时久远,内容浩瀚,加上无资料可鉴,其翻译难度不亚于《古兰经》的翻译。然而,陈克礼却以惊人的毅力,于1950年至1952年间,在29岁之年业余独自完成了《圣训经》的翻译任务。这是中国伊斯兰教学术史上的一件大事。

    爱国爱教 与时俱进

    “爱国爱教,与时俱进”。是新时期我国亿万宗教信仰者的行动纲领,也是宗教多元化的社会主义祖国的客观需要。令人惊奇的是,早在半个世纪前,陈克礼先生已经用他的自觉行动体现了这八个字的精神内涵。陈克礼在《从穆罕默德看伊斯兰教》再版自序中说:“我们每个民族,首先把自己认识清楚,然后再互相认识清楚,这样才能真正的互相尊敬,共同进步。”此时,陈克礼先生才29岁,他却见地深邃,充满激情地歌颂了祖国的解放,并把加强民族团结看作是各民族共同前进的必由之路。然而,陈克礼先生的惊人才华并不限于此。凡是读过《从穆罕默德看伊斯兰教》一书的人,都会从中发现许多真知灼见。而且至今仍有新意,从而反映出陈克礼先生“与时俱进”思想的先进取向。
    无论是在世界范围内,还是在国内,伊斯兰教都面临着严峻的挑战。造成这种局面的因素固然很多,但主要原因,则是穆斯林能不能与时俱进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首先从理论上廓清穆斯林社会流传已久的错误思想。为此,陈克礼先生在《从穆罕默德看伊斯兰教》一书中发表了许多旨在“与时俱进”的观点。
    陈克礼先生一方面彻底改变在教法问题上的因循守旧,泥古不化的状态,他对那些从狭隘的民族利益出发,不惜违反伊斯兰教基本原则,胡乱解释教法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陈克礼先生还有相当多的真知灼见,虽然是他半个多世纪前发表的观点,至今仍有强大的生命力和现实意义,我们完全可以说陈克礼先生不但是中国伊斯兰教学术领域的一位学者,而且也是这一领域的理论家、思想家。

    德高望重 学有大成

    尽管在上世纪50年代初,先生还很年轻,但他已经是闻名遐迩的学者。因此,他除了潜心从事教学和译著外,还要处理来信、来访。1956年,先生应聘到中国伊斯兰教经学院任教后,院内外年轻学生经常登门求教。当时他住在牛街礼拜寺对过一个胡同的平房里。他对于每个造访者总是热情接待。凡是到先生家中求教的学生,都感到每次前去求教造访都受到不少教益。一次,先生的一位老乡在其寓所看到堆放在书桌上的厚厚的书稿表示惊讶时,先生说,这是他编译的伊斯兰教通史的手稿。这项工作早已开始,但进度比较缓慢,他指着案头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信件说,这些信件里提出的各种问题,有的我可以解答,有的需从资料中查找,要么就得请教高明。处理这么多的信件,需要耗费很多的精力。这么多年,我都坚持有信必回,否则就愧对大家对我的期望了。寥寥数语,表达了先生对伊斯兰教事业的高度责任感和使命感。
    由于历史的原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中国穆斯林忽视汉文化的学习。这不仅对民族的繁荣、进步有很大的负面影响,而且在各民族间也容易造成隔阂。作为弱势群体的穆斯林,主动向国人介绍自己的宗教信仰、文化习俗势在必行。为此,历史上的“经书两通”人才无不以译著伊斯兰典籍为己任。基于这样的信念,尽管先生自幼受的全是传统的宗教教育,但他对汉文化学习付出的努力,决不亚于其学习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所付出的努力。他常常讲,穆圣号召“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我们身在中国不努力学习中国文化,岂不是违反穆圣的遗教吗?因此,先生无论在其早年接受经书教育之日,还是后来接受新式伊斯兰教育之时,都把学习汉文化与学习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多年的刻苦学习,不仅使他在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方面学有大成,以至最后登上大学的讲坛,而且在汉文化方面也有长足的进步。由于他在刻苦攻读伊斯兰教经典的同时,广泛汲取中国的文史,社科知识,其写作能力之强可以说到了落笔成章的地步。先生文如其人,其译著往往给人一种严谨、典雅、清新、一丝不苟的感觉。值得指出的是,先生不仅在观念方面与时俱进,而且在祖国语言的运用方面也与时代的脉搏并行不悖。尽管先生的等身著述和译作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但至今读起来仍文词清新,朗朗上口,铿锵有力,富有诗意和美感。由此可见陈克礼先生的汉语言文学造诣之深,功底之厚。

    品学兼优 一代英才

    凡是生前受人景仰,身后能留下一座丰碑的人,无不是多种因素促成的结果。其中天赋聪颖、聪明好学、勤奋善思必不可少。陈克礼接受知识能力之强,可以说到了过目成诵的地步。在对各种问题的看法上,陈克礼先生都能比别人看得更深一层。这无疑是先生成材的基本条件。
    陈克礼先生的勤奋好学更是有口皆碑。他无论在严冬酷暑,始终是夜以继日地伏案工作,孜孜不倦,刻苦攻读伊斯兰经典,同时还博览群书,掌握各种有用的知识,表现出一位穆斯林学子强烈的求知欲和使命感。陈克礼在认真完成自己的学业的同时,还经常为《月华》、《伊联》等穆斯林刊物撰稿。在生活极其困难,苦不堪言的情况下,经学院的师生常年以窝窝头、咸菜、白菜汤充饥。由于营养不良,陈克礼先生总是处于浮肿状态,但他处处表现出穆斯林青年“君子固穷”的高尚情操。他不仅十分推崇“知识重于物质”、“智者纵使落魄奇穷而不觉为苦”。在困境中,陈克礼先生有这样的坦荡胸怀,无疑是他成材的一大保障。
    陈克礼先生的青少年时代,一直是在艰难困苦中度过的。作为一位有非凡才干的青年,陈克礼先生另谋出路的机会还是有的,特别是北平的解放更是为广大知识分子提供了广阔的就业机会。但人各有志,像陈克礼先生这样有敬业精神的人,他不可能以改变初衷去换取一时的安逸。肩负广大穆斯林希望的他,毅然决然继续沿着一条荆棘载道的冷漠的荒径走下去。他思想敏锐,视野开阔,为了振兴伊斯兰事业,先生不仅豪迈地提出:“问题很多,都摆在眼前,咬着牙,忍着苦,走一步才能少一步。”他还精辟地提出要“发扬对的,弃绝不对的,不滞,不流,使过去与现实结合,使主观与客观联系,从归纳到演绎,从演绎到归纳;掌握自然与社会的发展规律,解剖宇宙与人生的奥秘,随着时代,向浩瀚的远景奔进。”这样的雄心壮志是先生成材的强大动力。
    陈克礼先生发蒙于有待改进的经堂教育,使他在浓厚的氛围中思想上受到了陶冶,而且在宗教知识和阿拉伯语方面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值得庆幸的是,在其弱冠之年,开始接受新式伊斯兰教育,从而使他成为我国新旧两种伊斯兰教育制度的受益者。此外,先生得遇良师,先后师从王静斋、马坚、庞士谦三位中国近代最著名的伊斯兰教学者,并成为他们的高足。他们严谨的治学态度、执着的奋进精神和高尚的道德情操,对这位中国伊斯兰学者的影响很大。这对他的成材也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因素。
    解放后,中国迎来了千载难逢的太平盛世,从而为苦学二十余年的陈克礼先生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尽管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位穆斯林学者名正言顺地工作仅有八个年头,但其工作成绩十分可观。1952年6月,经马坚教授推荐,陈克礼先生应聘到北京大学阿拉伯语专业任教,以他丰富的知识,中阿文俱佳的学识水平,认真敬业的教学风格,在协助马坚教授为国家培养阿语专业人才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由于陈克礼先生学识渊博,教学效果十分令人鼓舞。在教学过程中,他采用启发式的教学法,强调课前预习的重要性。他既善于深入浅出地概括译文的中心思想,又能旁征博引,恰倒好处地介绍有关背景知识,间或穿插趣闻轶事,先生讲的虽然是严肃的宗教课程,但却不失风趣幽默,使同学们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便掌握了知识。先生回答学生的提问,总是言必有据,从不敷衍了事,遇到学术性较强的疑难问题,先生更是不厌其烦地予以解答。对一些一时难以回答的问题,先生总是直言不讳地说:“这个问题等我弄清楚以后再作回答。”从而表现出这位穆斯林学者实事求是的优良学风。先生还经常讲述大家学者的成材之路,鼓励同学们积极向上,使许多同学受益非浅。总之,先生不仅是一位译著健将,也是一位教学能手。

    刚肠嫉恶 陷入绝境

    先生生不逢时,在旧社会备受饥寒与苦难,从而铸造了他无限热爱家乡、热爱劳苦大众,无限痛恨黑暗势力的高贵品格。先生的苦难经历使他刚直不阿、爱憎分明,每遇到不平,必挺身而出,抑强扶弱。在北平经学院时,一位穆斯林青年学生受到围攻时,他大义凛然出面干预,对围攻者给予严厉批评、教育,要求他们对所有无奈的人应该给予同情、宽容,不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使这位青年学生避免了一场危机。几十年后,这位被陈克礼保护的青年学生成长为卓有建树的穆斯林学者,大学教授。
    陈克礼先生由于对事业的过于执着的追求而忽视了一切人际关系,先生专心致志的译著工作,影响了他参加校内其他活动而遭到非议。为集中时间和精力投入译著,毅然辞去了北大的工作。尽管此举过于草率,但在九个月,先生又被幸运地应聘到中国伊斯兰教经学院工作。先生以渊博的知识,严谨的治学态度,科学的教学方法,给师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在当时的政治形势下,他的敬业和执着被批判为“走白专”道路。先生平时在课堂上有感而发的一些言论,经过上纲上线,就变成了受批叛的“右派言论”。尽管先生的某些言论属于一般认识性问题,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随着运动的深入开展,对先生的揭发批判也逐步升级。面对这种局面,先生自感难以继续呆下去,就不辞而别脱离困境,殊不知此举,留下了“畏罪潜逃”之嫌疑,最终使自己陷入绝境。
    回乡后,先生深居简出,过着隐居生活。此间,他以忧郁的心情,写了一首《望月》诗:“柴扉紧闭居陋房,孤灯孤影依寒窗。异乡望月思故乡,回乡望月苦断肠。”因担心北京方面前来追捕,他便领着两个幼小的孩子离家出走,过上了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1958年9月,先生和他的两个孩子在流浪途中被拘,分别被送到陕北和西安接受劳教。孩子被收养。在三年多的劳教中,先生受尽了繁重的体力劳动,饥饿寒冷和精神上的重重磨难。1963年5月18日,襄城县城政府宣布给他补戴“右派分子”帽子,管制劳动。1964年,又宣布给他补划富农成分。更不幸的是,1966年“文化大革命”运动爆发后,先生因有“前科”,更是首当其冲,在精神和肉体上备受折磨自不待言。而最使先生痛惜的是,他多年奋笔译著的数百万言的书稿被毁于一旦。1970年2月25日,先生以“莫须有”之罪名,无缘无故被捉拿归案。在130多天的生死搏斗中,陈克礼先生始终气宇轩昂、态度沉稳、妙语连珠,以雄辩的论据侃侃而谈,面对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造反派,虽身处逆境,却总是义正词严,最后发出“历史将宣告我无罪”这一气壮山河的怒吼!
    陈克礼先生的悲惨遭遇成为壮烈的舍希德,10年后,陈克礼的冤案得到彻底平反昭雪。但他凛然归真的英雄形象给人们以强烈的震撼!他一生清贫善良,勤奋刻苦,无愧于国家和社会,他一心只想做学问,只想用伊斯兰思想来净化穆斯林的心灵,他虽死犹生,将永远活在广大穆斯林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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