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吾尔族丧葬习俗 维吾尔民间的丧葬仪式,虽说都按照伊兰教的教规进行,但因各地教派的不同,历史文化渊源的影响的相异,所处地理环境的区别等因素,在大同之中有许多小异呈现出形形色色的特点。
驱鬼避邪 在维吾尔民间,当老人或就要被病魔夺去生命的病人处在弥留之际时,其亲属就请来一位阿訇到家里念经驱鬼避邪,同时,由阿訇用小木勺往弥留者的嘴唇上不断滴着“符水”。弥留者如果是福寿双全的老人,其儿孙还要把家里擀面时用的布单“苏铺位”拿到老人身旁展开,把老人的手掌按在上面,在上面留下他的掌印。这些民俗事象,都是以人们关于灵魂不灭、赏善罚恶、天堂地狱等信仰为背景的。维吾尔人认为,人处在弥留之际时如果没有阿訇在身边念诵驱返鬼经,不往嘴里滴符水,亚魔“邪伊坦”就会乘机而来,以其父母亲的形象出现在生命垂危者的眼前,引诱其魂灵骗入火狱中,这对死者是一个极大的不幸。在有些地区,当人暴病猝死,没有来得及往嘴里滴符水时,人们不定期会议论:“此人去的不干净,可能被拒之天堂大门之外”等等。人们认为,把寿星的掌印留在“苏铺拉”上面,就可以把福大寿长的“特性”留住,遗传给后代子孙。
当弥留者气绝身亡时,阿訇立刻用早已准备好的白布将死者的下巴托起绑住,以防其下腭脱节闭不住嘴,将来把裹尸布“咬住”。同时,也将死者的两只脚的大拇指拴在一起,以防一条腿压在中一条腿上“交叉”起来。人们认为,如果死者“咬住”了裹尸布,或者他的腿“交叉”起来没有发现就埋进了坟墓,那么灾祸将牵连他在阳世的亲属。人们出于这种提防心理,在洗尸时把那些绳结打开,洗完之后,尽管尸体早已僵硬,但还要照样绑好拴住。在有些地区把尸体放入墓穴之后,还要查看一下死者的嘴巴是否咬住了裹尸布,并在其两脚之间立一块土坯,以防两腿交叉。
丧歌哭唱 按照古老的传统,丧家报丧之后先将圈棚里的母畜和幼畜分开,分别关在两处,使它们大的叫、小的嚎,喊声不断。同时,死者至亲按辈分和一定次序在门前分男女排成两队,每人手执一根一米来长的木棍作为“丧杖”。仰候前来吊丧的乡亲。在妇女队伍中必有一位是“丧歌”哭唱者,哭唱者一见远处有吊丧者前来便放声哭唱,其余人尤其是女眷也放声应和恸哭,同时用手中的“丧杖”使劲捣地,那情景真是让人感到悲痛欲绝。来吊丧者忍住哭泣,一边安慰丧眷,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顶黑帽或一块儿白纱巾或一条1.5米左右长的白布,交给丧家中的长者,或直接给他们戴在头上或扎在腰上。这些东西都是丧家必需的服孝标志。然后,吊丧者依次站在队尾,使男女两队随着人数的增加由门口向远处伸延。亡者至亲男女都要以白布扎腰,戴黑色厚重的帽,身穿过膝的长袷袢。女的还要披白纱头巾,穿白布长衫,长衫上套黑色短袄。这是维吾尔民间丧家至亲的装束。民间的哭唱丧歌是很有特点的一种民俗事象。
所谓丧歌,是指这种场合由死者亲眷以固定的曲调哀诉死者生前对自己的种种恩惠,咏叹对死者的无限惋惜,以及自己因此而将面临的人生艰辛为内容的歌,曲调忧伤而悲凄。
丧歌的歌词,因家眷个人与丧者的关头不同而有区别。 在维吾尔民间每一个社区都有专门哭唱丧歌的妇女,她们不但善于言辞,擅长哭唱,而且谙熟有关丧葬的仪礼,谁家有了丧事,她们便闻讯赶来协助料理,并领唱丧歌。丧歌的曲调虽然固定,但因人而表达不同内容的不同词句、不同声音以及不同的哭腔交汇成一片哭声,加上母畜与幼畜此起彼伏、千腔百调的嚎叫,给人的强烈印象和感受是“悲声惊天、哀痛动地!现在,丧家省略了丧事仪式中的许多内容,但专人哭唱丧歌的风俗在大部分地区还依然流行。
栽白杨枝 在维吾尔丧葬习俗中,还有一个在堆起的坟丘上立刻栽一根有胳膊粗的白杨树枝的习惯。在来坟头为亡人祈祷和致祝词时,还提来一“巧贡”(一种铜制盛水用具,主要用来烧水)哐一葫芦水浇在“树”根上,希望它生根成活。事实上树枝成活抽叶、长大成树的极为罕见。人们把这种行为不叫载树,而称“栽哈达”。“哈达”在维吾尔语里特指栽在坟丘上的长木杆。
在此以后的岁月里,每年还要不定期地栽一棵新树枝,这被称做“换哈达”。换哈达一般在传统节日的早晨,也就是节日礼拜之后,从清真寺直接去上坟扫墓之时。这也许是在“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心理作用下形成的风谷吧! 换哈达是周年祭奠之后,人们祭奠、悼念和缅怀已亡祖先的一个主要方式。人们把新枝紧挨着原来的枯枝栽下去。正因为是这样,在禾田、喀什等地的坟丘上都有一簇枯木,构成了荒凉、凄惨、悲哀的景观。许多枯木上还系挂着千万条经过风吹、雨打、日晒退色的布条,它们在戈壁上的劲风中不住地狂飞乱舞。有的枯木上悬挂着或用木刻或用布做的三角形“符”,还有牦牛尾巴、塞满麦草的羊皮筒等也在风中抖动着,更增加了悲凉而神秘的气氛。
赎罪仪式 维吾尔民间在超渡亡灵的伊斯兰教仪式“纳玛孜“结束后,将尸体抬往墓地之前,还有一个把死者一生的“罪过”象征性地卖给活人的小小仪式,也可称做“赎罪”仪式。买死者罪过的人往往都是有智能障碍的残疾人、流落此地生活没有着落的异乡人、或当地好逸恶劳的懒汉。
因为,按照民间流行的赏善惩恶,因果报应的观念,任何一个正常人是不愿意把别人的罪过接受过来自己背负着的。 “撇日希台” 维吾尔民间认为,把尸体放入墓穴填进7坎土镘土时,死人必然复活,回答“撇日希台”即天仙的审问。能否正确回答冥间的审讯事关重大。正确的回答是:我是安拉忠诚使者的臣民,是穆罕默德的信徒,我的信仰是《古兰经》,我的圣行是每日的五次礼拜等。要对答如流,证明自己是虔城的伊斯兰教信徒。
根据这一信仰,在有些地区的葬俗中,当尸体就要放入墓穴时,人们把写有标准答案的纸放在死者的胸口,或将那张纸做成一面小纸旗,插在墓穴的西壁上。因为死者的脸是朝西侧着的,让他随时能看到答案。在有的地区,凡参加葬礼的人都要对着一个小土块儿念诵正确答案,在墓穴就要封口时,死者的长子或其近亲将土块儿收集起来倒进墓穴,认为这也有提醒和帮助死者正确回答问题的作用。
口头鉴定 在维吾尔民间的葬俗中,把死者埋入坟墓之前,有给死者的一生作一个口头“鉴定”的习俗,这是普遍流行的,但具体作法各地也略不同。在天山以南的和田、喀什等地,下葬仪式一结束,死者的长子或其他至亲便问主持阿訇:“我死去的父亲或某某是怎样一个人?”阿訇便含出一连串套语,中心意思就是证明死者是个虔诚的穆斯林。
在有些地区则不是问阿訇而是问参加葬礼的众乡亲,“鉴定”的民主气氛相当浓,人们七嘴八舌,从各自的角度评价死者。有的说他(她)一生为人很正派善良,从不做恶事;有的说他(她)一辈子都很勤劳、廉洁,从不侵吞不义之财;有的则说他(她)是好穆斯林,从不耽误每日的五次礼拜,颂扬他(她)的功德和善行。
对于个别印象“不好”的人也不过是评价不高而已,但评价的侧重点要在奉教的表现上。对死者“鉴定”之后,其儿子或其他男性至亲还要讨众人的“热阿孜”。
“热阿孜”一词,在不同的语言环境里表示“满意”、“情愿”、“详解”等意。由死者的儿子或男性至亲当场问死者生前有无欠大家的债,这也是维吾尔葬俗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其目的是为了让死者安息。
维吾尔族丧葬文化 首先,维吾尔族人一听到某人去世的消息,只要是自己认识或熟悉的人,都要停下手中的活计,双掌展开举在脸前,口呼“阿敏”,进行“都瓦”,表示对这一消息的惊愕之情以及祈祷逝者的灵魂升入天堂之意,并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一不幸的消息通过各种方式传递给周围其他与逝者有关的人。
由于新疆的维吾尔族人完全皈依伊斯兰教已五六个世纪,所以他们的丧葬风俗处处渗透着宗教痕迹。只要有可能,在逝者濒临阴界的门槛时,就要请附近的阿訇、毛拉(神职人员)或长者,主持临终者与主要直系亲属之间的遗产分割及遗言确认等事宜,在双方确定没有异议后念经,接受气悬毫发之人临终前的忏悔,超度其免受临终前肉体病痛的煎熬,使其灵魂安详的脱离肉体凡世,升天而去。临终者气绝后,立刻要由神职人员或在场的男性长者,抚平其没有闭住的眼睑,用白布将其下颚托住,绑在颅顶,以避免其嘴没有合拢而伸出舌头,并将双脚大拇指绑在一起,双手平放在胸前。此时,就要由逝者家族的男女长者,给其主要直系亲属和少许帮忙操办丧事的好友披麻带孝,男性以白布缠腰缠冠,女性同样白布缠腰,戴一层或两层白布头巾。缠腰白布和白头巾佛晓时戴上,黄昏时解下。
维吾尔族人的遗体一般不过夜,如能来得及,就要在正午乃麻孜(穆斯林每天五次拜功之一)后下葬。灵柩下葬前,要有神职人员净身,裹上一层白布,安放在灵床上。然后由亲朋好友抬到附近的清真寺,在此各自净身后,由主持阿訇带领本寺信众,领举宗教送葬仪式,主要就是念一段有关殡葬的《古兰经》经文。礼毕,则由逝者的亲朋好友抬着灵柩,跟着其主要直系亲属直奔墓地。现在城乡的维吾尔族人送葬多以车代步,只是象征性地步行几百米。在墓地,要将遗体面西下葬,在下葬的过程中,遗体不能见阳光,除了一层裹尸的白布,没有任何随葬品。因为维吾尔族大部分穆斯林讲究赤条条地来,同样赤条条地去。有些地区则有守墓的习俗,即由亡者的儿子夜晚带着被褥,到墓地陪伴亡者七日,以避免亡灵在墓地孤单寂寞。逝者的直系亲属七日内一般不回自己的家,都要在逝者家里服丧,成年男性留须四十天以示悼念。
除了送葬仪式,维吾尔族人一般还要举行三日祭,主要是邀请亲朋好友参加,主要的内容为大家聚在一起吃顿简单的饭菜,诸如抓饭之类,然后由神职人员念经,并于第二天清晨,由逝者主要的直系亲属到墓地扫墓念经。七日祭则规模大一点,邀请亲朋好友、单位同事参加,还要发出请柬。然后就是四十日祭和一周年祭,祭奠活动的规模同七日祭。这些祭奠活动在维吾尔语里称为“乃孜尔”,餐毕必念经。七日祭后,由家族长者解下逝者亲属的白布白头巾,由逝者亲属的朋友,将逝者亲属分别领回各自的家。另外,维吾尔族家庭主妇在服丧期间,七日内一般不举锅做饭,每逢星期四都要闻油,即炸制油饼,以示对亡灵的悼念。亲朋好友及邻居的主妇要给居丧人家送饭,大多是诸如烤包子和薄皮包子之类的,装在一个盘子里,外面裹上餐布,俗称“塔瓦克”,以示慰问和哀悼。现在的维吾尔族城市主妇一般顺路在超市购买现成的“塔瓦克”送上。遗孀则要守灯,即要保持亡夫住过房间的灯亮一年,并不得随便外出。开斋节和古尔邦节乃麻孜后,亡灵亲属都要上坟扫墓念经。
如遇穆斯林的斋月,白天一律不举办任何祭奠活动,所有的祭奠活动改在黄昏开斋之后进行,而且规模也比平时小得多。
提到维吾尔族人的丧葬风俗,不得不提到葬礼上维吾尔族妇女的哭丧习俗。在新疆,特别是阿图什和塔城一带,当地维吾尔族妇女都有哭丧的习俗。听她们哭丧,那真是某种美学意义上的享受。她们轮番“上阵”,尽量将逝者生前的品德秉性、音容笑貌、丰功伟绩和曾做过的好事以及哭者与逝者的各种关系等,十分巧妙地结合起来,编成顺口溜之类的诗歌语言,就像哈萨克民族的阿肯弹唱一样,现编现唱,真可谓声泪俱下,情感丰富,致诚致敬,催人泪下,就和《三国演义》诸葛亮哭周瑜的场景一模一样,以感化现场大多数的人掉泪。
现在的维吾尔族人正在逐步简化或省略某些不合时宜的丧葬风俗,使葬礼适应现代城市的生活方式,更有一些顺从逝者的遗愿,将举办各种葬礼的钱财,捐献给贫困地区的教育事业。其实是与伊斯兰教一贯倡导通过寺院将多余的钱财资助贫困户和弱势群体的愿望是一致的。将葬礼备用金捐献给教育事业的做法,则是当代维吾尔族人的一大进步。此举是在不违背逝者遗愿、教规教义和亲属自愿的前提下,将过去单一的宗教葬礼尽量世俗化,化悲痛为力量,对维吾尔族人通过努力实现全民教育,提高民族素质,尽快实现维吾尔民族的社会转型,具有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值得全民族的踊跃效仿和大力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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