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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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化岗

来源: 时间:2010-12-19 点击: 我来说两句


     不去宣化岗,等于没到张家川。

     不叫宣化岗游记,是因为我不是观光客,我是流淌在回民族体内的一滴血,一滴奔腾的血,思索的血。

     有四位回民族区域性的精神领袖长眠于此。             

     飞檐翘壁的古典建筑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安详,静旎。——这个名族的浩劫与灾难何止一次!所有建筑均为1985年重建。没有强权,回民族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缅怀先贤,敬仰逝者!

    1876年,张家川,查湾,黄昏,几个从西南边陲远道而来的青年,在鲜血之上,在夜幕之中,在屠刀之外。

    张家川,偏于一隅。查湾,张家川7公里以外,如同一只巨大而警惕的眼睛。信仰的花朵在这只警惕而巨大的眼睛里悄然开放,灿烂而绵长。     灭信仰,吾宁死。这就是真正的回民族。

    宣化岗不单单是宗教圣地.他是不同时期张家川文化经济的标尺,是回民族信仰自由的晴雨表.静谧肃穆的山岗,雄伟壮观的观光楼。岁月不能洗刷曾经的撕裂,重建是愈合的伤口。

     这个嫁接在中华大地又植根于这片热土的民族,此乾隆以来就遭遇了漫长的黑夜。

    1781年华林山的大火,1870年,金积堡的屠城。满清王朝,这个关外游牧部落,此从入主中原捡起汉文化牙慧的那一刻起,就以优等民族自居。对回民族,杀戮,流放,驱逐,宫刑。

     马化龙,哲合忍耶第五代教主,殉道着的领袖。金积堡之役,以一家300口项上人头的悲壮,换取数万教众免遭涂炭的大义而从容扑死。
    凌迟。袁崇焕凌迟是朱由检自毁长城,奄奄一息的清廷,在自掘坟墓时也毫不手软,马化龙,凌迟,他被割了一万余刀,历时达七七四十九天,头颅在全国示众达十年之久!成年男子全部杀害,妇女发配为奴,未成年马进成,马进西被处以宫刑。清廷挖掘的不仅仅是坟墓,播种的也不仅仅是仇恨。这是统治者末日来临的惊恐,扭曲,变态。马进成,12岁宫刑,被发配河南文姓人家为奴,以25岁的灿烂年华而陨落!这不是马进成个人的屈辱,是回民族的痛,永远的痛!

    6岁,12岁,25岁,这组撕扯这每个回民族灵魂的数字,就是马进成。6岁囚禁于西安,12岁宫刑,25岁悄然离世。没人知道他生前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离世时想要告诉世人的是什么!他的生,承载了一个民族的苦难,他的离世,带不走一个民族的苦难。
    满脸麻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奕詝,之所以能成为爱新觉罗家族风雨飘摇时期的舵手,是因为所谓帝师杜授田私藏祸心,奕詝在觊觎皇位时装疯卖傻,所谓的‘藏拙示仁’,‘藏拙示孝’是也。假惺惺的仁,矫情的孝,蒙蔽得了旻宁的昏眼,但治理不了国家,造福不了子民。这个历代帝王中唯一的瘸子兼麻子,面对外侮仓皇失措,对自己的子民却心狠手辣,对敢于挑战自己权威者斩尽杀绝而后快。英法联军入侵北京,没有履行天子守国门的职责,而是带着女人仓皇逃往热河。每天以‘醇酒妇人自戕’死于烟波致爽殿。从此,一个寡妇,一个26岁的年轻的寡妇手握爱新觉罗家族软弱无力的巨笔,书写了近代屈辱的中国历史,也把一个寡妇的寂寞,委屈,幽怨发泄在杀戮里,太平天国,捻军,回民族起义莫不如是。这个寡妇手里的屠刀,左季高是也。
    左宗棠,湖南高考的落榜生,学而优则不能仕。这个‘身无半文,心忧天下’的汉族文人伺机而进。适逢晚清风雨飘摇,狼烟四起,左宗棠既是灭火器又是刀斧手。回民族的鲜血染红了这个一品大员的顶戴花翎。霍霍屠刀的血腥味里弥漫者满清王朝的尸臭味儿。左宗棠以回民族的鲜血告别了‘身无半文’的过去,成就了‘心忧天下’的梦魇。但终归不能力挽狂澜于即倒。
    把一个民族要从精神乃至肉体上灭绝,那是自己的噩梦。屠刀挥无力,信仰吹又生。 
    马化龙,一个伟大的殉道者。他攻城却不掠地,杀贪官,也斩酷吏。他发难于满清,没有提出明确的政治主张,也没有像较早前洪秀全那样建立足以和清廷分庭抗礼的政权,不是他的短视和无能,恰恰相反,是他对本民族清醒的认知和对当前政治形势的正确判断。哲何忍也——次从马明心传入中国,就被无知的满清污蔑为邪教。邪教者,反人类,反社会也。哲何忍也,贫民的宗教,是生活在西海固这片不毛之地的劳苦大众的心灵鸡汤·,宁静,祥和。马化龙的理想:教众在自己的羽翼下,公平,尊严,信仰。当这一切遭到无情的蹂躏时,他摔教众发难,也不止一次向满清抛出橄榄枝,最后希望以巢倾换得完卵,其结果是,巢也倾,卵也碎 ——左宗棠在攻打金积堡时,最后派出死在这次战役中的刘松山只侄刘锦堂,刘锦堂,嗜血般的屠城,不是国恨,是家仇。

    我说回民族是‘嫁接’在中华大地上的民族,是因为回民族是中国特色的穆斯林。在漫长的历史中被被边缘化了。没有的自己的语言,文化,服饰。更谈不上在上层建筑中的话语权。个别学者把郑和作为回族的的骄傲,我不能苟同,郑和的信仰是模糊的,摇摆不定的的,他正真的信仰是皇权。明代思想家李贽,回族,一个无神论者,他的信仰是浑浊的。谁替回民族发声——近有张承志,远有马先正。

    马先正,一个伟大的回族学者。甘谷西关人,精通数国语言,在那个万马齐喑的时代,以阿拉伯文和波斯文记述先贤的事迹。《热什哈尔》,意为露珠。书的开篇写到: “当古老的大海向我们潮动迸溅时,我采集了爱慕的露珠”。他的书被人奉为经典,他的墓地人们如同朝圣。 
    张承志,北大历史系高材生,社科院硕士研究生。从嘈杂的作家圈里逃离出来的作家。以学人笔法,草根视觉,民族情怀描述了西海固这片土地的顽强。他的震撼自上而下,先学界,再平民。他试图以平民化的方式描述,但以张氏特有的冷峻风格,陡峭凌厉的语言,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读懂他。比如他定义哲何忍也:“就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刚强的回民,手拉手站成一圈,死死的护住围在中心的一座坟”。悲怆,诗意,凝重。西海固的底层民众几乎人手一册,不是读《心灵史》,而是阅读张承志的民族情怀。回民族爱憎分明·。他们对晚清的仇恨不亚于中国人对于近代的日本的仇恨。而对本民族奉献的人回报的不仅仅是涌泉。

    我在开篇里写道“我是流淌在回民族体内的一滴血,一滴奔腾的血,思索的血”。 这是让我汗颜的话。思索是真,奔腾是假。穿越这段坑坑洼洼的历史,痛苦,纠结,迷茫,我止步不前。草原的风,柔情似水邀我重登宣化岗。我没有被气势宏伟的观光楼所震撼,也没有惊叹于亭台楼阁的天工巧夺,我不会也不愿描摹气势磅礴的景致。宣化岗,是切入点,是载体,是我走进这段历史的桥。我的思绪纠结,混乱,痛苦。我,微小的生命个体,飘荡在尘世里的一粒微尘,以我的高度不能丈量这个伟大的民族。我释然!
    马进成,“短暂的玄月”,没有主持过一天教务的宗教领袖,用情多,用墨少,愧疚!马元章,马元超,宣化岗的缔造者,哲何忍也的终极复兴者,他们所处的时代,已是回民族信仰自由的晨曦微露,他们的伟绩已彪炳宣化岗,我没有画蛇添腿。
    草原的风,淑叶儿,柔情似水,给了我掌声,鲜花,我无以回报。两个儿子一度鼓惑我把这些文字放在博客里,我没有照做,但我也看成是一种力量。也有好友说我,读点历史,发点牢骚,沽点名钓点誉,在这里我也给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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