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退休民族工作者的人生追求 ——马文清先生族谱学研究纪实

一位退休民族工作者的人生追求

——马文清先生族谱学研究纪实

钟连良

走进春光旖旎和谐宁静的山南小区，按响3单元门铃，主人马文清老先生将我迎入两室一厅的楼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居室门楣上方醒目的阿语正联“吉祥安宁”，不用问这是回族人家特有的传统习俗。主人热情将我让进他的书斋兼卧室，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窗前单人床上被褥洁净色彩柔合，左侧资料箱满满登登与两架书籍相对摆放，写字台正面彩色会议合影依墙而立，右侧放有一罗书版纸样，看上去主人正在审查书稿。我的采访就从这批书稿开始。马文清(1932年11月生)辽宁黑山人，回族，鞍山市民族事务委员会退休干部，中国民主同盟盟员。现任中国回族学学会常务理事。《辽宁省志•宗教志•伊斯兰教》主撰，中国民族古籍资料卷《回族谱序与宗源考略》主编。《中国穆斯林》、《开拓》两刊特邀通讯员。2002年秋，古稀之年的马文清先生，决定编撰《回族谱序与宗源考略》(以下简称《谱考》)。他遍访了全国20个省、市、自治区，行程数万里；发出征稿信件2100多件，收到复函1300余封。经过五度寒暑，1900多个日日夜夜的辛勤耕耘，一部独具原生态特色的《谱考》终于定版告竣，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发行。马文清先生在跨进耄耋之年完成了这部186万字的鸿篇巨制，实在令人惊叹，这正是“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实现了他的人生追求和民族工作赋予的历史使命。

一、神圣的使命

1985年5月，马文清先生担任《民族宗教志》业余编修员，在辽宁省海城牛庄古镇发掘出一部《铁氏家谱》，遂与回族家谱结下了不解之缘。1986年9月，时年55岁迈进市民委大门，1987年9月，辽宁省回族古籍出版规划座谈会在营口召开，会上，明确了“抢救、整理”古籍工作对回族史学研究，增进宗族团结与构建和谐社会具有跨时代意义和深远的社会影响。以沈阳、鞍山、大连三市为主体的四人古籍整理小组成立，马先生参与其中。经过四年多的艰苦奋斗和通力合作，1992年4月，《辽宁回族家谱选编》正式出版发行。1998年5月应省古籍办的邀请，参加了河北沧州第6次全国回族古籍协作会议，2005年6月，出席了山东省青岛《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回族卷》第二次编纂工作会议，这些更激发了他的工作热情，使马老对党的“抢救、整理”少数民族古籍工作的认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深刻认识到中共中央《关于整理我国古籍的指示》“整理古籍、把祖国宝贵的文化遗产继承下来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工作”，回族谱牒文化是中国少数民族古籍中重要传统文化载体，是少数民族文化中宝贵的精神财富。汇编回族古籍资料卷，必须以“建设和谐文化，培育文明新风”、“推陈出新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为指针，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去承担党的民族工作所赋予的光荣历史使命。马文清先生进一步坚定了编撰《谱考》的信念。他的行动准则是走出家门深入社区街道，遍访村寨农舍，拜谒清真古寺，抄录荒冢墓碑，搜集原始资料，凭着“一张嘴，两条腿，报效社会，无怨无悔”的坚强信念，拉开了编撰《谱考》的序幕，开始踏上了漫长的、艰难的征集、整理、编辑工作里程。

省内考察马文清，这位民族工作岗位退休的老同志，这次省内考察是本着省宗教局领导意图，以“老民委”和老回回身份进行的。他回忆说，1999年末，辽宁省宗教局召开省宗教志审稿会，带回一项第三篇伊斯兰教审定任务，由于志稿情况，必须深入采访。第一站从铁岭地区开始。2000年初春，乍暖还寒，辽北大地铺上一层薄纱，空气格外清新。3月14日，到达铁岭第二天市伊协张宝增秘书长陪同，乘公汽来到辽东东北重镇西丰县城，县民委蒋腾侠主任设宴欢迎，寺管会马敬周乡老和常志民阿訇组织10几位回族老人座谈讨论，回回先民闯关东落户西丰历史一揽笔下，当晚常阿訇领着马老前往杨占勤家，没等马老开口，老人将《杨氏家谱》赠给客人，喜悦心情溢于言表。3月15日开原市清真寺与教长促膝交流受益良多，族教史料及时到位。随后，刘成有大乡老陪同马老去市民委拜访，主客相会清真饭店。“老民委”当着10位年轻的民族干部介绍了省志稿编纂状况，解答了同行们对回族风俗习惯的提问，受到在座朋友的赞许。3月16日，刘成有(1921年生)老人起大早带领客人去长客车站等候早班车，3个小时冻得浑身打颤，到八棵树镇“打的”至荒地村。荒地回族包括八棵树、排岔沟、下窝棚、小西沟和荒地等5个村。当晚来到开原老城，老城系元代辽北咸平府古镇，这里交通发达，商贾云集，早期回回先民在这里留下深深的足迹。清代古典建筑清真寺内，处处是文物古迹、碑文、砖雕，水屋子内外古香古色。王瑞祥阿訇30本《古兰经》手抄本就诞生在宁静的小寺中。下午丁全仁和马遵洲家族采访由王普亮海里凡引路，发现了《马氏简史》和丁氏家族发展史，对开原乃至全省的回族源流沿革和清真寺的分布史料大有裨益。3月17日回族青年王松军引路乘小客回开原市再次同乡老们座谈了开原清真寺的发展史，刘成有老人亲自送站，随搭乘长客回铁岭，晚上杨明阿訇前来探望，详细地听取了铁岭清真寺情况介绍。翌日，到清真寺进行拍照。3月18日去铁法矿区清真寺采访，杨恩普阿訇和几位乡老提供了重要史料，至此，一周时间的采访结束。3月19日杨阿訇又陪同马老乘小客去沈阳城郊法库县采访，3月20日在调军台站乘火车回沈阳，圆满完成了辽北考察任务。辽中、辽西、辽南和辽东等4片7个地区的考察，分3次进行，至8月28日止的近6个月时间里，考察的清真古寺有沈阳南寺、新民古寺、开原老城、黑山新立屯、北镇广宁、葫芦岛绥中、大连复州城、丹东凤城、本溪火连寨等均属于古典殿宇式建筑。辽宁省现代化新寺首推铁岭大寺，丹东、本溪南寺、鞍山大寺和朝阳清真寺为阿拉伯式建筑格局。事实说明，我省民族宗教政策的全面落实，回族群众非常高兴。几个月来，马文清老先生自备川资，单枪匹马遍访省内回族聚居地和清真寺，对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走上了富裕路感悟深刻。据不完全统计全省112座清真寺，马老有80%留下了珍贵的历史瞬间。抄录各类碑铭30余首，搜集家谱和采集零散家世史料10多本(篇)，重撰清真寺文稿68篇，编写第三篇伊斯兰教志稿10万字，输录微机制成电子版光盘一块，受到省局领导的表扬。

惊险瞬间2001年10月13日，马老与家住辽阳灯塔大河南回民村的何松柏约好，去该村采访几位回民老者，挖掘史料，帮助他们深层次地了解“闯关东”回族先民的迁徙史。马老乘坐的鞍山开往沈阳的普通客车，7点30分准时停靠在十里河小站，下车后举目环视，旅客稀少，接站人不见踪影。马老接通了电话。30分钟过后，何松柏由东北方向走向站内直奔西侧候车室而来，马老喜出望外，久盼大河南采访就要实现，心里装满了兴奋，随何松柏向前走去。须知，脚下正在跨入险境。这时，站台上的服务人员高喊：“快走！火车来了！”马老心想车站服务员在喊谁呢？他只顾兴冲冲地跟何松柏身后，忘记车站内行走危险。当马老跨过第二条铁轨，右腿刚登上月台时，南来、北往的两列货车同时呼哮而过，强大的气流将马老吹倒在狭窄的站台上。如果晚过1秒钟，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回忆这件事情时，马老仍心惊不已。

汇集智慧整理编辑古谱序文，一个很大的难题是大部分序文均无标点，给阅读古籍设置了障碍。如何能使这批古序文为探索回族源流和为续修家谱服务，破译注释古序文是关键所在。不懂就学，不会就向专家学者请教。为此，马老特邀请鞍山师范学院古汉语教授傅俊民老先生，辽宁科技大学回族教授王振铎先生，辽宁知名作家、鞍山《钢都老年》杂志编审李大桂先生等十多位莫逆之交，友情助阵，对书稿分别进行标点与审校。宁夏铁大君先生对《铁氏族谱》中五段古序做了今译，马金宝先生对宁夏银川《马氏宗谱》作了标点断句，山东马明先生对山东《丁氏族谱》的考证注释，为解读古序文，读通原文作出了重要贡献。正是由于马老的虚心好学，真诚求教，汇集智慧才解决了编撰《谱考》中一个个难题。

信使伙伴1986年9月，马老被调入市政府民委工作，第二年10月29日一封发往河北青县民委征集族史函件，揭开他书信收藏爱好者的集函帷幕。马老认为学者张舜徽先生对书信“人之相与，聚于一处，可藉语言以通其情感。如聚而忽别，或分居异地，必赖互通音问以抒其所欲言，则书信尚矣。”这种观点也正符以书信方式，向全国搜集回族史料。在当今通讯设备走向现代化的时代，信函仍然为老年人所喜爱，我想对于马老本人也是一件非比寻常的合作伙伴。比如，在征集江苏省镇江市《夏氏家谱》遇到许多考究的问题，收藏者夏承厚先生的《夏氏家谱》为手写油印的复印稿，文字模糊不清，需要重抄辨认，清稿寄至镇江校对，寄回核实考证，来来往往族情通融，去去来来沟通传递，十几篇文字整合提高，需时长达半年之久。往来信件加在一起可成为真实的史志素材，族谱修续基础。据粗略统计至2010年末的24年间仅《信札底稿》积累了88本，发出信件达2147件，回函收藏达1300多件，这批珍贵往来信件具有一定收藏价值，也为回族史积累学术资料，并给马老本身带来丰厚的精神财富和无穷的乐趣。以上故事只是马老近几年撰写《谱考》故事中的沧海支流，全豹一斑。从这些故事中，我们可以领略马老汇编整合过程中的艰辛，也能体会到一位古稀老人为完成《谱考》所做的无私贡献和顽强地拼搏精神，实在令人敬佩。

二、深厚的情谊

常言说：“吃水不忘打井人”，在新作成果背后有一支以吉林杨元波、河南桑坡丁占富、北京西城伊协冯嘉美、河北省伊协孔昭刚和北京昌平退休教师李建工等为代表的鲜为人知的几十位民族精英。他们发扬乐善好施这个回族世代优良传统，资助编辑出版工作。的确，他们不愧为是回族族谱古籍事业坚强支柱，也是马老的坚强后盾。没有这些无私奉献的回族精英的真诚帮助，马老这部巨著是很难完成的。

2004年初秋，马老的积蓄即将用尽之际，已步入耄耋之年的脱恩铸老人从山东青州寄来百元资助，可谓“久旱禾苗逢甘露”。老人在来信中写到：“汇去百元资助，略表心意。”脱老代表着老一辈的心声：上忆祖宗功德，下启后人传承，热切地期望《谱考》早日面世的愿望，激人奋进。

是秋8月23日，主持沧县大褚村回氏续谱委员会工作的回登亮先生，这位曾任沧县人大主任职务的人民代表，他不仅主持自己宗族续谱工作，还时刻牵挂着资料卷的编辑工作，一面派人赠寄《回氏宗谱》，一面汇款资助，其情可睹，其谊深厚。

2005年5月20日上午，马老出席北京昌平区阳坊镇西贯村清真古寺创建510周年庆典。会议组织者李守信和阳坊中学退休教师李建工向马老提出，想找本村著名回族企业家联系赞助。

第二天挂钟指向9点55分，李建工老师推着摩托车进院。伸手掏出两沓百元人民币说：“这是我的，这份是我儿子的。”站在面前的这位退休物理教师，朴实无华的外表，心地善良的品格和对人坦诚无私的胸襟，让人敬佩。他每日挥毫泼墨以阿汉文书法为伴，将自己的积蓄义献之外，还引导儿子李铁路支持出书，其行动委实难能可贵。这天上午，马老在建工老师陪同下走进清真寺正门，黄玉刚、李有栋二位主任又把一笔贵重的赞助款交给了他。马老当晚回到李家，晚饭后守信的父亲李永廉老人和他孙子李自强分送过来两笔殷实的族情。

2006年3月13日下午两点，马老一行在学会秘书处张炳宇主任带领下，来到北京西城区伊协，这座伊斯兰文化中心的领导冯嘉美女士，将早已准备妥当的一捆赞助资金交到马老手里，可见，西城伊协站在首都襟怀全局，真心实意地支持作者，代表了北京回族穆斯林的志诚和心声，成为作者强有力的精神支柱。

2006年11月18日，马老在吉林师大统战部杨岱庆部长与吉林省伊协会长王德才、省民研所刘智文等几位好友汇合来到长春著名元盛居饭庄同总经理会面，杨元波总经理用风味食品涮羊肉款待亲友。席间，他表态支持回族族谱等著作出版。转年春日，杨总经理将善款发来鞍山，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回商真是一言九鼎。为了不辜负吉林回族企业家的热切支持，马老决定用这笔善款先行购下全部书稿电子版并制作成光盘以防万一，将“180万担粮食”储存在自家囤里，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杨元波这位胸怀宽广的合作伙伴为这次谱著出版立下不朽功勋。

2006年11月26日，马老应邀约偕夫人南下大连会见大连肉类商品综合批发市场副经理哈敏女士。她表示：“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啥说啥，马老为咱回民编书、出书，我支持，没多有少嘛！”大连学者回凤泰也说：“出书大家都有一份责任。”不日，一笔善款转来鞍山。哈敏在电话中再三嘱咐说：“这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只当给马老买营养品补身子用，下次再给马老寄去一部分。”

“修谱人心连心，回回一家亲”这句话用在河南焦作统战岗位退休的回族干部程连慧身上和用在“全国皮毛第一村”河南桑坡村委员会以丁占富书记为首的一班人身上，是恰如其分的。程连慧这位祖居济源下街的程氏修谱人，主动提出助马老“一臂之力”。全国回回一家亲的道理，深深打动了桑坡人弘扬民族文化，振奋民族精神情谊，决定给予支持。代表河南回族意愿的桑坡善款，寄到了辽宁。为促成赞助而往来于济源—桑坡的程连慧先生，同时也慷慨解囊。这种修谱同行心连心心贴心回回一家亲的社会民族群体形象展现无遗。

2009年7月20日下午，河北省伊协秘书长孔昭刚先生，从承德发来短信表示支持鼓励：“仁兄对回族古籍事业的贡献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你出书遇到困难咱能不管嘛！”他用火热的回回情怀温暖了马老的心，随后又寄来了善款。这种“扶持公益性文化事业”，“服务社会，造福人群”的传统美德，充分体现河北伊协认真贯彻中央“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传承优秀民族文化”的文件精神，大力支持中华民族谱牒文化的普及与发展，不愧为全国的回族穆斯林群体的楷模。

2009年8月21日，两位始终不渝地参与汇编的辽宁阜新的亲友李大光经理和学者刘建亚亲自驾车来到鞍山献出两人沉甸甸的心意，8月24日，马老带着鞍山市档案局，市社科联和市文化局出版规划处批文，怀揣定金与新民进电脑印刷公司签订了印刷合同，快速登上了向祖国母亲60华诞献礼的“末班车”。10月18日新书在河南郑州中国回族学会第18次学术研讨会上亮相，受到专家学者和代表们的广泛好评，取得了丰厚成果。

三、丰硕的成果

《谱考》一书，经过五年多的辛勤耕耘，终于付梓印行。这部独具原汁原味原生态特色的中国少数民族古籍资料长卷，以古今谱序等重要史料为主体，按姓氏笔画对应辅以宗源考证两部分内容汇编成书，为普及中华谱牒文化基础知识，服务社会起到积极作用。从全国回族学研究角度思考，她不仅拓展回族学术研究领域，也在回族学科之中增添了一个谱牒学门类。

三次精心雕琢

2009年10月，马老凭借出版社终审良机，针对试刊前遗留的质量问题，结合中国回族学会专家学者以及广大热心读者提出的建议，对各种已发现问题汇总梳理，查书版核对原文，正谬误补遗漏，经三次精心雕琢，谱作质量得到大幅度的攀升，喜结硕果。例如云南昭通“菜家地马氏序”，原文模糊不清，词句难于理顺，具校漏洞明显达到必改程度。李正清先生亲撰的《昭通回族文化史》帮了大忙，对照整理稿样板，替换下弊端，改换新篇，使该序恢复了历史本来面目。山东平邑“左氏家族世系表”一校对繁体人名清楚标明，年轻排版员没有订正便发回新版，后被校对忽略留下治命的病根，今三校发现立即纠正，得到《中国大百科全书》编审左步青老先生赏识与鼓励。河北沧州《曹氏家谱》因与李氏是同一位始祖而引发的误考，李氏宗族代表李文忠先生发现电传作者，马老按正确文句修订，曹李两姓一家都很满意地说：“主编勇敢接受意见不遮丑，知错必改的敬业精神可嘉呀！”河北青县戴氏《沧桑纪略》通篇古文，整编初，因马老经验不足，留下误笔，对此他用10多天时间，先学古文、阐释内涵，核对原文，发现了症结及时给予斧正。

为满足修谱工作者和读者愿望及求索，决定对新发现和读者迫切需求的家谱采取扩编和补增办法加意解决。虽然留下如重新造字、页码串换，增加经费等难点，马老坚持只要群众需求作者照编不怠。河北新集尹氏后裔天津学者尹忠田先生是研究全国尹氏家世专家，他需要《尹氏宗谱》第一全册史料，对此马老撤下已被压缩的书版重新改换了新版寄至天津，感动得尹忠田先生来信感谢，并汇来版费。辽宁本溪金氏回族是一宗具有优良传统的中医世家，金氏14世掌门人金忠武先生与其子金伟、金珂两兄弟亲自传承的金氏正骨及金家老膏药在省城沈阳和本溪等地声名远播，马老果断决定将新发现的《金氏家谱》全文补入。同时将具有较高科研价值内容较为完善、宗族后裔遍布各省的《吴氏家谱》增补进书，对族谱内容过简的《黑氏家谱》以山东临清《黑氏宗谱》及时补入谱作，充实了黑氏宗族发展史，壮大了回族谱牒声威，极大地普及了谱学文化基础知识。

谱学队伍在成长

随着《谱考》一书的出版，许多位修谱专家学者和谱学工作者续(创)谱事迹与科研成果和个人简历一应收入卷中，传扬于祖四面八方，集中展示出全国谱学队伍壮大成长，推动回族研究的飞速发展的新态势。正如上海市民委张志诚处长所说：“《谱考》托举出200多作者，标志着主编者组织能力和在全国的影响是当之无愧的。”例如以河北沧州吴丕清先生和山东济南马明先生为代表的两部谱学专家著作表明，他们的确是谱学界的领军人物、出类拔萃的学者。北京科技大学马肇曾老教授晚年站在谱学高端俯视全国马氏宗族，推出一部《怀宁马氏宗谱》这部工程浩繁的巨制鸿篇，实为谱作的精品样板之作。新疆乌市魏德新先生征集并亲考所撰的《法都喇(若正)祖源考》，既明确了其族属又增进各民族团结。随着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各民族间和民族内部在共同心理素质基础上结成的平等团结、互助、友好合作的亲缘关系，创造了和谐的社会环境，为记录祖国大家庭的美好未来，续写新的和谐篇章。

社会价值观的体现

《谱考》社会价值观的体现在于当资料卷面世得到社会所承认、接受及受到广泛欢迎程度，标志着丛书自身的使用价值已经转化为公众认同的社会使用价值。谱作以向祖国母亲60华诞献礼姿态于2009年10月18日在郑州第18次学术研讨会上亮相，学会领导、专家学者和与会代表赞不绝口，好评连连，带头购书。11月5日出版的第4期《回族研究》刊发了新书讯以来各地读者纷纷寄款购书，如河北沧州读者离休老干部《李氏宗谱》续修组委会族长见到《谱考》非常高兴，先期给编委购书6本，组织大家学习查阅资料，专函感谢主编说：“你颂扬我李氏宗族就等颂扬李氏始祖仁美公创立基业忠厚传家精神，我要感谢你。”几个月来，李老发动族内老少购书66本，自然形成一个《谱考》读者群。吉林师大统战部长杨岱庆先生在其评论文中以《盛世溯源弘扬民族文化》为题写道：“马文清先生用多部回回家族历史写真，勾勒出一个民族生存轨迹，再现这个民族发展的文化印痕。”辽宁读者韩景超老大夫通读全书后他感慨地说：“《谱考》的确是我们回族的传世之瑰宝啊！我能看到这部书是沾了我们民族的光，偏得呀。”并给两个儿子各购一部学习收藏。充分体现《谱考》是一部具有相当社会价值的古籍精品，它的社会影响面宽，受到读者欢迎意义深远，为加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系列创造了条件。

书号如愿以偿

书号是一部著作的灵魂，是出版单位批准公开发行的符合国家法典的出版物。为解决书号问题，年逾古稀的马文清老先生，长达5年之久，先后跑了有关省的出版单位，终于在友人的帮助下，在吉林文史出版社如愿以偿的解决了这个难题。

申请一个书号对于一名退休干部(属于个人编辑行为)，的确困难重重。一是那些很少研究回族古籍工作的年轻编辑怕文字量大麻烦多不愿接受；二是资金问题。尽管《谱考》一书经专家审查得到肯定，同时得到国家民委中国少数民族古籍研究室的领导同志首肯。选题书号仍然不批，马老到处碰壁，直到2009年9月中共鞍山市委宣传部领导拨出一笔资金，直接打入出版社帐号，书号问题才算得到解决。然而，事情并没有完结，出版社接手后，仅审查书版，把关定向，重新调整版面等等就折腾了16个月，责编的审稿费、排版费和预交印书费等费用，马老的养老金和多年的积蓄倾囊而出，还欠下了外债。可见个人解决“书号”真是难上加难。尽管如此，马文清老先生还是克服了重重困难，赶在2011年1月正式出版。

《谱考》一书，不仅仅是回回家族的自我写真，也不仅仅定位于回族资料系列之内。其实中华各族人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脉相通，共生共长，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本书不仅属于回族所拥有，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谱考》的出版发行，也为我国谱学大花园增添了新的奇葩。

书中考略部分，以家谱的翔实资料为据，结合实地采访探求所进行的论史与证史，不仅具有鲜活的特色，且为前人所写的谱序给予了通俗的诠释和补充。这些文字言必有考，考必有据，令人信服。

采访结束了，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马文清这位“老民委”古稀之年，凭着信念和毅力以及对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责任意识，把这一久而将要失散的遗产，留给了回回民族，留给了全社会，着实令人钦佩。

祝愿已步入耄耋之年的马老走过米寿，渡过白寿，奔向茶寿，永远健康长寿！

作者简介：钟连良，笔名钟晨，号闲人，辽宁海城人，高级政工师，现任中华钟氏宗亲总会常务理事，辽宁钟姓文化研究会副理事长、秘书长，鞍山市谱牒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谱牒文化研究》期刊主编，鞍山市作家协会、诗人协会、书法家协会会员。